犬啸时生

WB:犬啸时生
凹3:KnightNO4time
杂食,喜欢all自己的推。自己开心就好,但老往冰窟窿里跳。慎关,爬的圈可多。
  1.  26

     

    DMC同人-DN:天使

    【是之前参与的allN合志的文】


    (AU设定,有点类似于《One Room Angel》这部作品。设定尼禄失去双臂,用两只翼手代替胳膊,不能接受的请不要继续阅读。以及因为是AU,但丁只是一个比较强韧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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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

    1.

    但丁的事务所算大,可是没多少钱。当他有足够多的钱时,他就心满意足的花。当他没钱的时候,他就会跟自己的水电煤气说再见,和账单一起混日子。

    他的厕所又臭了,冰箱里的食物又要过期了,而他的头发又油了。他继续赊账吃着永远一个口味的披萨,去老熟人开的理发店里洗个免费的头,然后把脚翘在桌子上翻看美女杂志,又一天过去了。

    也就这样的日子里,他的屋顶偏偏被一个天使砸中。

    突然的震动砰的一下从事务所屋顶传来,带着旧蜘蛛网的尘埃从已经转不动的电扇周围落下。紧接着闷闷的呻吟透过屋顶引起这家事务所主人的注意。

    “我操他妈的痛死了!混蛋!”

    是个有精神的男孩,至少没死。

     

    2.

    但丁的事务所光临了一位天使。

    大概算是天使?

    蓝色透明的翅膀闪着光,每根羽毛都像是聚集了夜晚所有的星星还有月光。

    那双翅膀搭在男孩的肩头,延伸出来的是…一双巨大锋利的爪子。

    现在的天使这么赶潮流?但丁对着天使的到来面不改色,他瘫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搭上肚子,以腿为动力让椅子的前腿离地,在维持危险姿势的情况下一边小幅度的晃着一边扫过男孩的脸。

    天使男孩毫发无损,除了掉了几根毛。那些蓝色的羽毛就和融化的雪似的,碰到地面便没了影。他有着蓝色的眼睛,银色的短发,就跟但丁一样,就连五官都有些角度看起来叫但丁感觉很熟悉。

    不过男孩失去了双臂。他没有胳膊,分别只有一小节肩膀。那双连在翅膀上的爪子似乎代替了手臂的功能,如同有生命似的动来动去,又是叉腰又是挠头还会抱起双臂做出苦恼的动作,而延伸在后方的尝尝羽翅则会跟着在空中舞动,时不时落下几根蓝毛。

    “所以你是带我走的?算了吧,不是今天,我明天就能拿到钱了。”

    但丁早已看开,他才不担心死后是天使来接自己还是死神来拽自己,只要他觉得不到时候,他就可以关门请那些神魔快走。

    “啊?带你去哪?”银发的天使原本正古怪的打量他的事务所,现在又嫌弃的瞧瞧他,看起来又困惑又烦躁,一直皱着眉头。可是他也没有很客气,在这里转悠的同时爪子拖着下巴,研究着那些挂在墙上的画报还有乐器,低头用指尖碰碰唱片机,播开书架上堆叠的杂志,仿佛充满好奇的小鸟。

    “你不是天使吗,小子?啊啊啊啊为什么派个天使过来还不给我个美女?那种白色翅膀还有巨乳的。断臂也成,至少肯定是个断臂的维纳斯。”

    “谁他妈是天使了,老东西!别讲的那么恶心!”

    行,不光没有断臂的维纳斯,也没有白衣白羽的巨乳天使,还遇到的是个满口脏话的暴躁小子。

    但丁沉默下去,上上下下又不知第几次打量了一番这位蓝色翅膀的男孩,琢磨起来。毕竟他开始认为这个怎么看都跟自己特征有点像的小子肯定是什么专门盯着自己然后负责告诉自己将死值日的报时天使之类的,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男孩穿着的衣服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脏,有点旧,还有点破。他里三层外三层仿佛感受不到热度,而短袖的袖口更像是撤掉的,脱了线的毛边挂在周围,而下摆的毛衣边更是全是破洞,外套则看起来有反复缝补过的痕迹。

    终于椅子前腿落地,但丁放下腿坐起身,一只手的食指敲着桌子,“所以你是什么,小子?死神?背后灵?还是每次在洗衣机里偷走我洗好的袜子的混蛋小精灵?”

    “别‘小子’‘小子’的叫我。”

    “那叫什么?”

    男孩沉默了,他看起来心情带有困惑和失望。几秒跑过的时间在钟表秒针的哒哒声里走完,男孩最终抬起头,却不忘白但丁一眼,“我叫尼禄。”

    “尼禄。嗯,尼禄…”但丁重复念着,含在舌尖上品味,看起来像是在琢磨这个名字的发音或拼写。他手搓着下巴上的胡渣,嘴巴撇出个上扬的角度,“这听起来可不是全名。”

    男孩的翅膀就像是胳膊一样插起腰,断掉的肩膀来回摆动,不自在的在原地踱步,接着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挺蠢的,干脆坐在了沙发上,翘起腿摆出自然的姿势让爪子横着摊开,霸占了一整张沙发的宽度。

    “我不记得。我只有这个名字。其实我不知道我怎么来这里的,我醒来时就掉在了你该死的屋顶上。”

    “老天,开始走失忆的剧情了吗?”

    “是真的不记得!我是说,关于我的大部分的事。但是我肯定叫尼禄,还有…”尼禄的后背离开沙发背,前倾身子后其中一只爪子便跟人类的手一样灵活的竖起根手指,严肃的告诉他,“我确定我不是天使。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我肯定是死了才变成这样的。也许我是个孤儿。”

    “你怎么知道你是孤儿?”桌子前的中年男人此时的动作已经变成了一只手托腮,沉得他那侧的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另一只手在不算干净的桌面上画着圈,就像是在观看一部设定充满bug的电影。

    叫尼禄的蓝色翅膀男孩有一次沉默下去,盯着地面出神,接着他放弃了一样将舌头砸吧出声,喉咙里滚出一股懊恼的叹气,“天知道。我都说我不知道了。就是一些,零碎的东西在我脑子里瞎他妈乱窜。”

    讲到这里,尼禄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弯腰朝桌子前的中年男人探出身,压低视线带着点攻击性,“不管我是死了变成这样,还是怎么样。为什么我醒来后就偏偏掉在你这里?我的直觉告诉我答案肯定在你这里,你肯定有问题。”

    “什么?嘿…!我可是无辜的!”但丁就跟触电的猫一样弹起后背,大大摊开手,难以置信的瞪着银发男孩,不满堆积上他眉头挤出的每根缝隙中。“别砸了我的屋顶还错怪是我把你从天上扯下来的,臭小鬼。如果你想找回你的记忆并且回到月亮上,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对着天空坐等流星划过。我这里可不接受这种委托。”

    尼禄愣了一下,也许是注意到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他抿着嘴,瞪着眼,却像是找不到解释的小孩子。他的表情充满人性,挂满了苦恼,后悔还有不甘,蓝色眼睛深处的光如同水潭中映照的天空,被窗外的雨滴落上滴滴波光。

    门打开,冲进来的是夜晚潮湿的凉气,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随后门又关上,门锁挂上的响动切断了屋外的响动,一下子拉的很远很远,只留下但丁坐在桌子前,嗅着家具上干燥的气味。

    他会开门。但丁后知后觉心底冒出一个想法。

     

    3.

    那双蓝色的翅膀真的很显眼。

    但丁靠在很有年代感的餐厅门口,等着业主——也就是他的委托人到来开门。门玻璃上挂着“CLOSE”的牌子,点前面的露天桌椅还被挂在了一起。但丁无处可坐,于是抱着胳膊,隔着马路望向街对面一大早营业就有人排队的面包店,从稍微有些反光的玻璃窗寻找那隐隐约约闪过的蓝。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自称尼禄的蓝色天使,也那块面包莫名其妙失踪了。男孩站在店里东看看西瞧瞧,可是没人能看到他。他绕过一名有一名的顾客,最终失望的将目光落回货架上不断上新的面包上,可他没有偷,而是失望的离开了。

    此时有人出现在但丁的余光中,扭头是用鸭舌帽挡住秃顶的餐厅老板。老板跟他便打招呼便掏出钥匙开门,借此机会但丁又回头望向面包店,那双蓝色的小翅膀不见了。

    他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

     


     

    中间:

     6.

    “你的屋子可真乱!”

    “你都干些什么工作?”

    “老天,原来这些堆成小山的玩意儿是账单!”

    “嘿,你是不是欠了很多钱?”

    “你冰箱里是空的。”

    “怎么这么多披萨盒子?你都只吃披萨的吗?”

    第二天一早,这位看起来独自在黑夜里度过了好几个小时的男孩突然爆发出多到溢出来的活力,而且他好像霸占过但丁的桌子还有那盏需要花费电费的台灯,将但丁一旁箱子里打算去卖废品的旧杂志都翻了个遍。账单也碰过,只是堆起来的样子整齐很多,看起来尼禄把它们都整理过,像是强迫症一样叫那些信封一角跟桌子角对齐。

    但丁哼哼几声敷衍了事的给出回应,他忙着从他几乎用不到的厨房里翻找出来可以吃的东西。快过期的面包,不知道何年何月买的果酱,还有堆积在厨房角落里成箱的汽水。他幸运的发现冰柜下层还有没长毛的香肠,以及橱柜里有他之前买的饼干。

    吃到最后,他从冰柜里取出一小盒跟其他残留的食物不是同一个等级的精致草莓冰淇淋,作为甜品顶替了他这顿不怎么管饱的早餐。拿着小勺子挖一口冰淇淋的中年男人发出了幸福的感叹,嘴角终于挂起有些精神的微笑,坐在椅子里细心的将冰淇淋最上层平滑的面挖满一条条棱。

    “万事屋啊,万事屋。就是什么都能干,”但丁被尼禄问得耳朵长茧,于是不怎么着急的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面对男孩投来质疑的眼神,但丁还假装自己很伤心,难过的含了大一口草莓冰淇淋,随后乐开了花,“别这样看我,我可是很能干的。不管是修水管,还是让我去做个保镖或者帮人打架都没问题。参加个运动比赛或者作为陪聊喝酒的人选那都不叫事。”

    最后但丁把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套上了很有时代感品味还很不正经的打印话图案夹克衫,戴上了抽屉里翻出来的墨镜,拿起钥匙就要出门。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尼禄小跑着跟上来,他已经像是个但丁的小跟屁虫了。哦不,是只飞不起来的小鸟。

    “帮人去讨债,”但丁拉下墨镜的一角露出眼睛,冲男孩炫耀般咧嘴眨眨眼,随后戴好墨镜继续往前带路。他的脚步不紧不慢,也没有要求尼禄呆在家里,而是特意等着尼禄跟上来。

    反正也没人能看到尼禄,不是吗?

    尼禄出门抬头张望了一下天空。还阴着天,也许还会下雨,可是但丁还是戴着墨镜,他的胡渣叫他看起来怪凶的。

    其实尼禄对他怎么要债不算感兴趣,可是他还是挺喜欢看但丁怎么威吓那个不还钱的混蛋。当然,他还见识到了但丁那张管不住挑衅人的嘴巴,还有他游刃有余把出手的家伙按倒在地的华丽姿势。

    说实话,尼禄开始觉得自己挺喜欢他的,虽然口里骂他听混蛋,可是自己却笑个不停。

    没人能看到蓝色翅膀的小鸟,于是他就这样坐在对面屋顶的栅栏上,舒展开自己的翅膀,即使没有双臂他也用翘着二郎腿这样危险的姿势呆在那根铁栏杆上围观下方追打的戏码。

    “走了,小子。看什么呢?”过了一会但丁举着手里讨回来的钱冲楼顶的天使喊出话,根本不在乎后方因为跌倒而撞破鼻子的男人如何哼哼唧唧的哀嚎。随后那个男人捂着断掉的鼻梁骨爬起来,跌跌撞撞离开时还差点撞到一旁的垃圾桶。但丁懒得管他后面是要跑去哪里,反正他的任务结束了。

    尼禄跳下栏杆,却还是回头盯着之前的方向看。街道的屋顶飞过一群鸽子,它们从建筑上空的蓝色下盘旋一圈后朝远处的教堂飞去。接着又滑翔着飞了回来,一圈又一圈,仿佛一场大游行。

    “但丁,”尼禄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万事屋事务所主人的名字了,“我觉得我想起来了一点我自己的事。”

    男孩伸出来翅膀,用爪子指了指教堂顶端的钟还有白色塔尖上的十字架,“我出生的地方也有教堂,而且比这个大多了。”这不算是个信息,因为世界各地教堂遍地,可是男孩却像是看到了过去的影子,他回头让蓝色的爪子握成拳头,轻轻的捶在了但丁的胸口,“但是我说话的方式跟你一样酷,所以那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我。”

    “得了吧,喜欢我的美女可多了,”但丁推开那双翅膀,挥了挥手。他能碰触到尼禄,也能摸到那双翅膀。爪子上真的带有坚硬的鳞片,硕大的羽毛坚硬却又顺滑,如果它不是透明还发着光,但丁肯定认为是真实的。

    “但是我的衣服品味可没有你的这么糟糕。”

    但丁把舌头弹得啧啧响,派掉了拉开自己夹克欣赏后背上那个老虎图案的蓝色爪子。他双手插进口袋,把发揪散开,随后将墨镜挂在了T恤的领口。

    “快走吧,男孩儿。”

    他已经不叫对方为天使了。

     

    7.

    尼禄留在这里,因为他无处可去。没人看得到他,他也想不起来自己的事。为什么感觉到已经死去,为什么失去了双臂,为什么有一双带着爪子的翅膀,为什么自己飞不回天上。

    只有但丁可以看到他,一开始也愿意开口跟他讲话,甚至还同意他留在这里。尼禄拥有了那张红皮沙发,还得到了二手店淘来的枕头和但丁的毯子。虽然尼禄似乎并不需要睡眠,可是他愿意窝在毯子里翻阅但丁的旧漫画和小说,还喜欢听那些符合自己口味的唱片。

    他的爪子彻底代替了双手,他也会很好的控制力度。他会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拉上毯子,整理靠垫,还能脱下外套。他双臂的截断面已经完全是愈合后的肌肤,跟他看起来健朗的样貌不同,手臂断面附近显得脆弱而瘦小,一直垂在撕开的袖口下。

    一些片段会在深夜爬回他的脑中,他想起孤儿院,想起教堂,想起白色的长裙,还有模糊中领养他的家人。

    他不知道但丁的故事。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但丁可以看到自己,这些肯定都和但丁有关。

     

    8.

    早晨的空气带着点闷热,尼禄拨开窗帘打开窗户,视线从外面的街道回到屋内,不知第几次让他禁不住感慨这间屋子的老旧和复古

    他会擅自挑选歌曲播放,如果那台老机器发不出声,他就会用自己的蓝色拳头给上一拳,然后就治好了。后来他才知道,但丁也是这样对待这台老机器的。

    前一夜但丁喝了酒,这个男人这回拿了比不错的报酬,让他生活中的某一天显得焕然一新。于是他点了大尺寸的披萨,付清了披萨店的钱,还给自己冰箱里填上几样食材,把即将就要到期停用的水电费付了,最后买了瓶不错牌子的酒。

    波本酒。但丁用冰锥把冰块雕成圆球的技术让人称绝,因为他说他在委托里也当过调酒师,这招帮他泡妞也很有用。工具他挺全,只是会堆在一个地方,或许他偶尔也过着很有格调的日子,只是尼禄不知道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就是这样解决完一瓶子波本酒的但丁,第二天进入厕所就半天没了动静。尼禄听完一曲又一曲,最后忍不住敲了敲门。他以为但丁宿醉了,头疼的要死。然而里面没有回应,没有上厕所的动静,也没有水流的声响。

    尼禄瞧瞧拧动门把手,门没锁,开了一条缝。但丁就站在门口的水池边,他双手抓着池子边缘,盯着镜子一动不动。他的头发跟脸都是湿的,看起来他在试图让自己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但丁…?”

    但丁没有回应,他只是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睫毛上挂着水珠,眼角发红。他浑身残留着一些酒精的味道,刘海塌下来乱糟糟的贴在脸旁。

    尼禄又叫了他一声,男人回过头,蓝色和蓝色碰在了一起。

    “你的眼睛看起来很像他,”但丁忽然这样说。

    尼禄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丁只是移开视线,接着扯过来毛巾擦了把脸,然后走出门。

    这一切不可能拥有结束,但丁最终还是缓慢的用手把面包撕成一条一条的时候讲出来实情。

    “我曾经有一位双胞胎哥哥。”

    尼禄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同卵双胞胎基本上都是一摸一样的,但丁从镜子里看到的人肯定不再是他自己。尼禄能说什么呢?他只是站在沙发前,让羽翼的双爪安静的搭在自己的肩头,盯着沙发上显得消沉的男人看了又看。

    茶几上盘子中的土司被撕成了一条一条,却只有一条进入到了男人的口中,就像是咀嚼塑料,银色刘海下的目光不知道盯着什么。也许是茶几角落上的灰尘,也许是茶几玻璃上的反光。

    “他死了吗?”尼禄只能想到这个,毕竟对方的反应如此明显,他不会绕弯子。

    “被我杀了。”但丁虽然这样说,可是却干涩的乐出声。他把手中被捏的没了空气的面包条丢回盘子里,朝后靠入沙发。他应该还在头疼,整个人闭着眼仰在那里,用一只手捏着额头,喉头滚动,他吞咽着口水,含糊不清的阐述那些事。

    就像是,他突然向着天使倾诉出了一切。

    他谈到父亲的离去,母亲的死亡,哥哥的失踪。他谈到了家里的那场大火,他躲避起来的衣柜,还有多年后偶尔寻到的哥哥。一切都讲的很模糊,很潦草,就像是但丁的自言自语,他只是挑选了一些信息传递出去,并不会描述过多,尼禄也没逼问。

    但是尼禄现在知道的,眼前的男人和他重逢的孪生兄弟产生了分歧,大吵了一架,甚至动了手。那一日,他的兄弟落入悬崖下的河流中,却没人见过那个人的尸首。

    “或许他还活着。”尼禄说出这话,他认为是在阐述事实的可能性,却也觉得自己是主动安慰了对方。

    窗外逐渐变得刺眼,却无法完全的照进屋子内。但丁眼睛藏入在刘海霞,黑暗里淡淡的蓝色似乎浸入了一潭水。他抬起头,弯腰下,双手搭在腿上,嘴上的弧度如同颤抖的琴弦,无法肯定他是在做着什么样的表情。

    最后但丁也没能否决尼禄提出来的设想,可是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尼禄伸出自己的一只翅膀,小心翼翼地想要碰触眼前的男人,却被男人抬起的手先一步捉住了他蓝色的爪子。但丁对于这双怪异的利爪并没有丝毫厌恶,他只是盯着上面的闪着光的纹路,然后将其抵在了额头上。

    尼禄完全不敢动了,他并非是能宽恕罪恶或者倾听赎罪的天使,也不是开导别人的心理专家。他只能让翅膀代替自己失去的双臂,感受那个男人额头上的温度,化作一丁点的支撑。

    “你的眼睛很像他,”但丁在低语,重新抬起脸来,那双目光在观察着什么。“你跟我也有点像,我是说,我曾经因为这个而认为你肯定是专门负责管理我生死的天使。”讲到这里但丁都觉得好笑,他终于又笑了起来,只是不全都是真情实感。

    尼禄将爪子抽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但丁旁边。他向但丁坦白自己慢慢回想起来了部分记忆,他的确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就连名字都是孤儿院的人起的。但是有人领养了他,有比他大一岁的姐姐,还有一个更大些的哥哥,虽然他们彼此更像是同龄人那样相处。

    “养父母在意外里死了,”尼禄谈到这些,后面的话就很模糊。他始终想不起来那些人的名字,脑子里的面孔有些模糊。他们住在什么城市里,地址在那里,他依旧毫无头绪。

    他的父母中肯定也有一位,拥有着银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有着跟他还有但丁相似的轮廓。

    这是多么的奇妙?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仿佛有什么暗中轻轻的牵动他们心底的线。尼禄先一步起身,他开始觉得心烦意乱,走到窗前对着阳光舒展翅膀,任由今日过于闷热的天气将自己融化。而他背后,沙发里,但丁沉默不语的吃着无味的面包条。

     




    结尾: 

    12.

    肯定是离开的时候了。当尼禄想起了那些事,不知道是谁在告诉他,他必然会离去。

    “但丁…给我振作点,老东西。听我的,去找你的兄弟。”

    此时他们听到了声音穿过层层叠叠的瓦砾传来,有人呼唤,有人在挖掘。尼禄抬不起头,可是他知道但丁有救了,于是他的双翼重新得到了更多的力量,往上顶起,像是一个真正的带着光的天使拯救了这一切。

    “该死,你肯定已经猜到了吧?我肯定…是你兄弟的孩子。”尼禄哼了声鼻子,好笑起来。“我以为我不在乎亲生父母,可是还是会去查找。或者,总有人会帮我。我后来知道他的名字,那个名字我在你…潦草的笔记里见过。”

    那些撕碎的笔记,散落在但丁的卧室地上。他把尼禄带进去是,踢到了床底下。然而无法入睡的尼禄还是看到了,他趴在床铺上,接着爪子上的光望着凌乱的字迹,他知道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都想要拥有家人。

    然而他们却还是有了超乎这一切的联系还有关系。也就那么一次,却把真相带了出来。

    肯定的。这么巧合地事情,那么相似的脸。

    “有人说见过他,才告诉我的。所以,你记得找他。”

    但丁僵在那里听着尼禄所讲的一切,这一定是天使最后的话。

    不,他不是天使,他是自己的家人,却已经逝去。

    但丁伸出手,却因为被压住的胳膊而只能抬起小臂。尼禄不知为何低下了头,虽然这很艰难,可是他还是把鼻尖送到了但丁的手心中。男人的手指动了动,指尖只能触及到鼻尖旁很小的一片肌肤,这是他们能够到的最近的距离。

    “我掉在你这里肯定是因为…还想让我见一次我有的家人吧…然后,得到你的肯定。”

    有什么落下,在但丁干涩的肌肤上融化开。

    已经死去的男孩,却能流下活人的一滴泪水。

    男孩没有找到的人,但丁也许会找到。

    “你很棒,尼禄。”

    手指有些颤抖,用尽了力气才伸出来一点点,来回轻轻擦着男孩的鼻梁。湿漉漉的鼻梁下,肌肤似乎传来了冰凉的温度。

    上方的重量开始减轻,人们的生硬越来越大。有光从缝隙里钻入,有人注意到了但丁的头发。营救队伍加紧工作,但丁却只能注视着他的侄子。

    那个曾一瞬间,就让他想要拥有的人。

    当最后一块巨大的板子被吊起来,光几乎刺痛了但丁的双眼。他皱着眉头别开头,眼睛用了几秒才恢复了视线。救援人员围住他,确认他的情况,向他提问。然而他只是睁大了眼透过人群寻找尼禄的影子。

    尼禄已经消失不见了。

    砸入他生活中的天使消失了。

    那只蓝色的小鸟,终于有力气飞去了该去的地方。

     

    13.

    但丁的事务所还是照常经营。账单,披萨,还有草莓圣代。

    他什么都干,但又挑三拣四。只不过他的桌子上多了一些调查的资料,都是些他通过人找到的信息,试图整利出线索。

    他已经不再看到家人们的尸体,他已经学会寻找最后的机会。

     

    14.

    他背后留下了蓝色爪子曾经不小心抓破的浅浅疤痕。

    没想到真的为他留下了。

    他的天使是真实存在过的。



    END

     

    尼禄Nero但丁DanteDNDMCdmc5Devil May 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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