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现代普通人AU，尼禄母亲早亡，被叔叔带大，父亲时常在外地工作不归。但丁开了一家万事屋。他们的邻居是姬莉叶和克雷多一家，父母姓氏为乔凡尼。】
但丁爱着这个孩子，虽然是他的侄子，但就跟他亲生的没有区别。他的确谈过几次糟糕的恋爱，没有一个正经留在身边的人，就连他父母也早早逝去，而他的双胞胎哥哥则更愿意跟他争吵。可是当维吉尔把这个可怜的婴儿带回来时，但丁知道他必定为了这个小家伙出生入死，把他当作自己的宝贝。
但丁不指望维吉尔能留下，但好歹两人因为这个突然闯进他们混乱家庭里的小家伙而改变了不少关系。他们兄弟俩都不能说自己有个正常且顺利的人生，要不然他哥哥怎么可能还没有成年就多出来了个儿子？而且孩子的母亲在哪里更是不明不白。但这没关系，但丁心甘情愿照料这个小家伙，即使他年纪轻轻就担负起了“单身奶爸”的职责，但也不会在意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
“来，尼禄，叫叔叔。叔——叔——”
但丁冲着眼前那双雪亮的蓝色大眼睛用力比划着口型，但是得到的答案则是稚嫩的笑声还有握住他手指的小小手掌。小小的手心虽然看起来娇小，细嫩又脆弱，但其实可有力气了。
不愧是斯巴达家的孩子！但丁动动那根手指，尼禄却抓着不放，像是一只缠绕在手指头上的小章鱼。
其实除了他处理的委托总能得到令人称奇的结果以外，没什么人会夸但丁靠谱，但其实他现在已经是个专业奶爸了。不论是耐心，容忍还是抚养的婴儿的技术，这一切早就上升了好几个高度，任何人如果真的看到他的努力都必须夸他几句才行。
“呜，呀！啊啊…啊，叔…叔叔…！”
但丁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惊喜在他脸上绽放。他激动的把眼睛撑得很大很大，整个人都乐坏了。可等他抬起头朝身边看去，却意识到这里只有他跟这个孩子，没人可以分享，也没来得及记录。
心灰意冷只是一瞬间，他低下头时温柔跟快乐又回来了。
“你真棒！再叫一次？嗯？再叫一次，”虽然他哄来哄去可最后也没有让尼禄再叫出来第二声，毕竟小孩子还不能理解他的请求。
但那又如何？他已经赚到了第一次，可以为此骄傲一辈子！
“该死，我真该录下来！下次！怎么样？下次再叫一次叔叔好吗，尼禄？你老爸不在这里可真是亏大了，我真该跟他炫耀炫耀，啊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但丁举起肉嘟嘟的小孩，口中吹出哨子，随后将其再度搂入怀中亲了亲。独有的奶香从幼儿的肌肤上飘出来，像是说尽了青年内心的喜悦。
“我爱你，我的小男孩。”
…
“我来接你了，尼禄。”
穿着红色大衣的但丁站在门口，外出用的皮箱就搁在脚边。他出远门了两天，下午时麻烦的委托才终于搞定。事务所对门的乔凡尼夫妇为他开门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但尼禄还是从楼上冲下来光着脚扑进他的怀里。
“嘿，小家伙，想我了吗？”但丁单臂就能把小小的男孩托入怀，而他的问题自不需要回答，因为对方已经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他只能拍着男孩的后背，给足了享受重逢的时间。
随后青年悄声跟帮忙照顾尼禄的夫妇道别，领着自己的男孩回到了家。“据说你每天都熬到很晚才睡？我跟你讲啊，晚睡可是会让眼圈变黑的，就这样，”但丁用手指在眼眶周围画着圈儿，然后从冰箱里取出来了速冻披萨。
“但是我想等你回来，”尼禄没有要回床上睡的意思，嘟着嘴显得非常委屈。因为个头很小爬不上椅子，所以他整个人抱着腿蜷缩在沙发角落，像个被埋在旧毯子里的白色玩具熊。
“好，你想着叔叔，叔叔我可感动怀了。不过我肯定会回来接你的，所以该睡觉时就上床睡觉去，说不定一睁眼你就回到自己房间里了呢，明白了吗？”
看着小男孩皱巴巴的脸，但丁无奈的拍拍脑门随后绕到沙发上将其抱到腿上。他揉揉那头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银发，又捏了捏那张稚嫩的小脸儿，但看起来都不怎么能起到效果。
于是——抓痒痒攻击突然袭击！
小男孩被痒得尖叫起来，随后立刻被逗得哈哈大笑，像只打滚的猫咪似的在但丁的进攻下又是反击又是求饶，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大一小就这样在沙发的小空间里来来回回几个回合，最终以尼禄的惨败画上句号。
“好了，睡觉去，”但丁拍了把小孩儿的屁股轰人去睡，但是男孩却不情愿。
“我想吃披萨！”
“你不是都吃过晚饭了吗？”
“但是我就想现在跟你吃披萨！我饿了…”
但丁眨眨眼却没有凶孩子，然而乐呵呵地抬手小力弹了下男孩的脑门，随后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行，那我们就一起吃披萨！给你再来一杯热牛奶，”说罢他便摸出几乎被塞进沙发垫子下的遥控器打开老式电视机，电视台正在切换广告，耳熟能详的广告歌欢乐地在这个老旧的事务所里唱了起来。
“耶！！”男孩的欢呼响彻客厅，随机他便像只小狗一样开心地再度扑进叔叔怀中，“我爱你！”
喷香的披萨味从厨房烤箱中飘出来，暖烘烘的，对于这个回家的深夜刚刚好，但丁很喜欢。
“我也爱你，我的小男孩。”
…
没人能说但丁的工作是轻松的，不管是简单的还是无聊的他都接，但是麻烦又危险的他也不一定推辞，毕竟能赚大钱。因此当有麻烦的人找上门来时但丁不意外，而在工作里受伤这点但丁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好啦，别这个表情，”但丁抬起没有打绷带的那只手给了自家小鬼额头上一记爆栗。瞧见对方咿咿呀呀恼火的捂着脑门，但丁却难得没有笑出声。他反而皱着眉头撇着嘴，一副烦躁的模样，但这不是因为尼禄，而是他因自己太大意弄成这样而急躁，尤其是让孩子担心了。
“今晚你去姬莉叶家里睡，我会拜托乔凡尼太太的。”
“不要！”
“听着，我现在没法照顾你。”
“我已经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倒是你，根本就不会去打扫自己的房间，现在更会用你的胳膊做理由！”
“啧…怎么说话呢？”但丁一巴掌按在了人小鬼大的尼禄头上，用力搓着那头如雪似的软发，却发觉对方倔强得像头小牛，脑袋一转就从他掌心底下顶了出来。但丁只能甩手腕收回来，随后敲敲另只胳膊上的石膏绷带，“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骨折了而已。对，我是被割伤后流了血，缝了针，但是你瞧我不是好端端的么？别整的像是你叔叔我不行了一样。”
尼禄绷着脸抿着嘴，最后像是被逼急了似的冲眼前的大人狠狠吐了个舌头，当然这是无效攻击，但丁不为所动。于是小孩儿又沉默下去，表情既委屈又可怜，在但丁眼皮底下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吓到我了，你知道吗？”
男孩垂着脑袋，但丁却再也绷不住了，他咽口气扭开头，却又受不了自己这样因此搓了搓下巴，最终转回头将手再次贴上男孩的银发。男孩赌气的往旁挪了些，可但丁的手追了上去，动作更加轻柔。
“我知道。”
他望见男孩抬起来的脸，彼此碰上了视线。
“你不会失去我的。”
那天晚上尼禄还是没去朋友家过夜，他的执拗令但丁头大，所以但丁干脆就此放弃从了小孩儿。可是谁都知道尼禄是个成熟的孩子，不需要他操心，其实在别人眼中他比但丁还要靠谱，当然事实上是但丁教了他很多东西。
深夜里，但丁床铺另一侧承受了另一个小小的重量。
“别闹，尼禄…你知道我胳膊疼。”
“我没有闹…”尼禄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认真中还带有不满，可他动作很快，立刻就从床边钻到了中央，轻轻贴在但丁身边。“我知道你疼，所以我来陪陪你。”
“我还不至于这种事就需要你这个小鬼来照顾。”
“我就躺在这里…”回答中含有恳求，男孩的手在被子下抚摸上但丁的胳膊。随后小小的手指轻轻地抬起又落下，一次又一次，短暂却富有节拍。
那曾是幼年时但丁送给小男孩睡前的安抚，如今这个孩子送给了他。
但丁闭上了眼，时间于安静里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先停下来的是男孩的小手，均匀的呼吸越过黑暗的空气洒落在但丁的耳侧。
翌日清晨当但丁被胳膊上的伤口痛醒时，他的男孩还缩在身侧，滑落的手垂在他们之间，而食指扔够住了他的短袖。
“我爱你，我的小男孩，”但丁低头亲了亲尼禄的额头，将对方留在睡梦里。
…
《嘿，小子，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电话那头的但丁讲话来懒洋洋的，含糊不清的口中十有八九还塞着披萨。果不其然，在他问完这句话后就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电话这头尼禄的气氛跟对方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并没有那么开心，只是坐在床边拿着手机低头盯着右手上的创口贴，“今年圣诞节我想回去找你，但丁…把你的脏屋子打扫一下，然后吃那家难吃的披萨店的外卖，看我们以前很喜欢的老电影，你可以选——”
《不想跟朋友过吗？嗯？反而想回来帮我打扫房间？我跟你讲我之前不小心欠了水费，厕所的味道简直可以让人晕过去，真够倒霉的。》
“我是在说圣诞节！还早着呢！”尼禄下意识的握拳锤了下自己的大腿，挺疼的，不光是腿，创口贴下的口子也一样。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尼禄大概可以想象得出来但丁的表情，因为他的叔叔看起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喜欢开玩笑跟调侃人，但他其实敏锐又聪明，总能看透很多事，没什么可以瞒过他，所以尼禄才很烦躁…他知道他想说的但丁都懂，可对方还是转移话题。
他的心意被察觉了，这很明显，因为他自己已经藏不住了。可是但丁在拒绝他，这点毋庸置疑所以才叫他懊恼。他知道他的心意非常的不寻常，可是他还是希望能表达出来，掖着藏着这么久，现在一年他都等不了，几个月都是难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呢？
《好了，冷静点，小家伙。》
“我不是什么小家伙，我已经——”
《行，我说错了。尼禄。难得跟好友都住在一所学校里，你们年轻人就该一起热热闹闹的享受青春，过一场沸沸扬扬的圣诞节。我知道大家都想回家，可是你们距离这边路程远着呢，再说我可不知道圣诞节会不会接到活儿出门，今年我可是必须抓紧任何机会好好挣钱，否则又要停水停电了。今年生意可不怎么样。》
尼禄沉默下去，他烦躁的从床边站起来漫无目的的在宿舍房间里踱步。屋子里的空间不大，他耳边听着但丁絮絮叨叨，绕步两圈后就驻足在了房间中央，抱着胳膊盯着书桌上没有写的作业让自己集中精力。
《而且你不是跟姬莉叶关系很不错吗？我可是知道的，你揍了那些看不惯你跟姬莉叶在一起的小子们，你的辅导员打电话给我时我其实差点就想说你干得漂亮。》
听着但丁哈哈大笑的声音，尼禄又站不住了，可是他也无处可去，于是拉开椅子坐在了书桌旁，手指点着木制桌面不断发出嗒嗒嗒的噪音。
“是他们先骚扰姬莉叶，所以我才那么做，”尼禄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冷静，可是他心脏敲打的震动几乎传遍了整个身体，叫他呼吸都有些上不来气，“而且你别搞错了，我跟姬莉叶没有什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明明知道！不要用这个开玩笑…！”
如果没有听错，但丁好似叹了口气。
又是几秒的停顿，随后不是但丁生气或者烦躁的话，而是更加温柔地，却又略微无奈，《我知道，我的错，我不该拿你跟你的朋友开玩笑。好了，孩子，我都懂。》
“你不懂，”尼禄的话出口的很快，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感觉有什么烧进了自己的脑子里。脸发烫，耳朵发热，眼眶也刺痒，喉咙哽得发疼。他太热了，脑子开始不清醒。
到底要怎么传达自己得感情对方才能理解跟接受呢？
时间漫长的流逝，仿佛过了好几个小时，实则却只是一分钟，但这也算是足够长的沉默。毕竟若是往日，但丁会继续开玩笑，或者认真的揭穿他，可是这次却不然。尼禄几度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什么都想不出来，他想要更正什么打破这个气氛，但最终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根本不愿更正自己说出来的话！
《你该写完作业去休息了，晚安。》
尼禄吸入一口气，像是吞下了一块卡在喉咙里的石头。他的呼吸短促而沉重，传入耳朵里，说不定电话那头的但丁也能听得到。
《…我爱你，我的小男孩。》
尼禄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垂下的电话攥在两只手中，到底最后是谁先挂断的便也无从得知了。
…
谁都有秘密，年轻人更是有很多小秘密。尼禄也不例外，可是被但丁撞破了。
说直接点，他在打飞机。
没有什么限制级的电影，也没有大尺度的海报，他甚至连个喜欢的明星都说不出来。可是他还是爽了一把，爽完又觉得空虚，他的心一直都跟掏了个洞似的。
“你他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尼禄注意到但丁时已经太晚太晚了，他刚爽完一波，脑子很空。他躺在床上身上脏兮兮的，可是眼角却看到了但丁的那张脸，天知道他脑子是不是快炸了，至少他认为是这样的，就像是清空的大脑里被塞进了一筐石头，差点晕了过去。
“在你爽的时候，”但丁讲得轻描淡写，靠在门框上摆着双臂。尼禄背对着他坐起来，抓着被子挡着自己，看起来狼狈极了。
“滚出去！”
自从尼禄知道他的感情不会有结果后，这些年来他学会了如何独自在外，如何跟朋友们混成一片，如何尝试舒展内心交织的藤结，但是就是忘记怎么叫对方“叔叔”，或者不再会跟小时候那样对但丁亲昵。
“怕什么？”门前的男人乐出来，“这没什么，真的。谁年轻时没这种事儿？好吧，的确有的人没有，但是我不介意你有，你都长大了。”
该死，尼禄听到了对方走进屋的脚步声，说的话越来越近。他扭头越过肩膀瞪去，只能瞥见但丁半个身子站在床边，目光炙热得要把他烤熟。
“出去…！我不想现在看到你。至少…让我收拾一下自己，行吗？”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发火还是在恳求，他在求助又像是在协商，希望对方留给自己一点面子，装作看不到，不要再提。
若是提了的话他会心痛的。
他不会告诉但丁自己打飞机时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对方的那张脸。
手指突然触及他的肩，电流窜过了他的脊椎。他回身甩起胳膊，却被身后的男人抓个正着。捉住手腕的那只手强而有力，两个人隔着距离僵持着动作，相互望进眼里。
但丁没有挂着嘲笑的面孔，但也不是严厉或者生气。他显得很平静，却在平静里又埋藏着什么波涛暗涌。他的认真穿透了双眼，聪明的脑袋早就看懂了一切。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尼禄？”
尼禄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烧穿了。于是他愤愤的扯动胳膊，可是但丁却没放手。于是他更加火大，撩开被子不管尴尬的样子，扭身跪在床上利用浑身的力气将对方的手甩开，可是还没收起来，他的小臂又被抓住了。
他骂了一句，但丁却皱着眉，膝盖顶在床沿上稳住了身体。
“你问我这个问题有意思吗？你明明知道，”尼禄松下动作，他的手腕开始疼了，“我喜欢你…混蛋，我该说我爱你吗？到底是哪种爱你应该清楚，别装了，老家伙…否则我会狠狠地揍你。”
手腕被松开，尼禄立刻爬下床抓起裤子绕过但丁去书桌上抽了纸巾。但丁依旧站在原地，目光也没再跟上来，于是尼禄便将自己难受又扭曲的脸直接摆在明面上，反正对方也看不到。
赤脚踩过地板，尼禄还未开门钻进浴室他就被但丁叫住了。
“你说的对，你是该揍我一顿。”
尼禄的手从门把上滑下来，扭头看去，但丁同时也转向了他。几步的距离却像是很远，但尼禄却又觉得对方的呼吸沉重的仿佛拍打在自己的脸前。
但丁笑了笑，但这是自嘲。
“我想我再也不能无视这种感情了，这不像我，对吗？”
一步，两步，随后但丁加快脚步来到了男孩跟前，伸出的胳膊将刚打开缝隙的门再度合上。撞上的门锁代替男孩内心的一惊咔哒地叫了出来，紧接着寂静中呼吸的声音散开。
“我其实真的也爱你，我的小男孩。”
是哪种爱？此时应该不需要解释了。
尼禄说不出话。他的大脑被掏空，心却被塞满了。
但丁吻住了他。
…
“我们举办婚礼怎么样？”那一天但丁突然开口。
但丁当时正驾驶着自己钟爱的红色跑车，顺着沿海盘山的公路一路疾驰。风将他银色的刘海刮乱，后座纸箱子下面压住的杂志被吹起页角，哗啦呼啦的招着手。
尼禄坐在副驾驶，用手托着腮。他的目光望去山坡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面的波光太过刺眼，越往远方越加闪耀，弄得他眼睛发疼。
“好啊，”他转过头时眼睛还在因为海面的光而发白，虚晃中摸索出但丁的轮廓，“那就办一个。”
海风是腥咸的，空气是潮湿的，冷风里夹杂着夏季的炎热，让人无法顺畅地呼吸，也没法享受到自然的空气。细细的汗水隐藏在肌肤跟衣服之间，车上刮过的空气却又让身体凉飕飕的。
他们朝着邻镇开去，不是为了度假，而是为了委托。尼禄走上了跟但丁一样的道路，虽然不是什么好赚钱的工作，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有更多点子，招揽生意的手段也比过去那个时代强多了，所以小日子虽然不富裕却也过得不错。
两人的秘密从来不多说，但是也从来不遮掩。谁都知道维吉尔回来知道后是个什么表情，也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吵得多凶，可是到头来维吉尔还是认了，他的儿子爱上了他的弟弟，这两个人给他们的家庭血脉又制造了新的混乱。
时隔多日的今天，他们两个人坐在车上穿过都市，沿着海岸一路前行。但丁没有求婚，也没有戒指，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一起的日子足够绕成一条巨大的圆环。
“在哪里办？”
“哪里都好。”
“邀请谁？”
“老爸？然后…妮可跟姬莉叶他们。也许还有蕾蒂和崔西？还有莫里森，我看看，嗯，还有帕蒂跟…”
“人越来越多了啊？”但丁打断他，一只手掌控着方向盘，食指伴随着音响里传来的音乐电台敲出节奏。他瞥向身旁认真计算人数的男孩，自己却并不那么热衷，反而嫌麻烦的皱起眉头。“要准备那些好麻烦。怎么样，就我们两个？”
“哈？”尼禄皱着眉头却又笑起来，抬手捶了一下开车的人。还好这里没有其他车子，红色的轿车微微拐了个弯，很快又回到了正轨。尼禄却不介意，安全带都没系。
“好啊，就我们俩的婚礼。想想也不错，只要是个好天气就成。”
拐下山路后城镇从远处隐约露出头。漂亮的欧式屋顶，碧绿的树林配合着蓝色的海岸，还有晴空跟阳光。一切都一览无余，像是有着边界的油画，又像是没有边界的无穷自由。
“现在天气不就很好吗？”但丁说，“景色也好，”他降低了车速，冲男孩眨了眨眼，“都刚好。”
停顿间的几秒如同让所见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绚丽多彩。
随后尼禄侧身越过彼此之间的距离，朝着驾驶座上的人探出身。
车子的行驶路线发出微妙的晃动，却仍然在但丁精湛的技术下稳稳当当的往前。
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过脸倾下肩，亲自接住了自己男孩的那个吻。
“我爱你，我的小男孩。”
天空跟海都是见证人。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