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啸时生

WB:犬啸时生
凹3:KnightNO4time
杂食,喜欢all自己的推。自己开心就好,但老往冰窟窿里跳。慎关,爬的圈可多。
  1.  34

     

    弥赛亚同人-雏暮&百雏:沉睡

    致: @阿转废话一箩筐 

    注:

    1.可以说是半雏暮,因为写的是沉睡期间的雏森,和同为克隆体的前一任小暮,所以不是现在的小暮,年龄也不一样。

    2.前期死亡的克隆体,都用编号称呼。用了阿转的建议,前一个因为是9,所以叫Q。(因为小暮的“洵”,发音是10)

    3.我们思考,也许小暮会继承前面几个的记忆,但是被封锁想不起来。我觉得在正剧提到之前,先舍弃,不过他会有很模糊的轮廓,就是即使细想和触发也根本不会发现,只有一丁点奇妙的感觉。

    4.最后让小暮露了个脸,连接水无月老师画的三期番外内容。

     

     

     

    白色的地下实验室,不管是楼道还是房间,墙壁都是刺眼的白。巨大的玻璃分隔开每片区域,却又越过层层叠叠的“透明”,能看到里面所有的设施。

    男孩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撩开衣服,让对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用听诊器给他听测胸口。

    他大概只有6,7岁,柔顺的头发还没长长,却被修剪利落。刘海从右额角处分开,垂下几根发丝轻轻吻过眉毛,让他稍有些痒痒的多眨了几次眼睛。

    男孩的皮肤着实有些过于白皙,配合他撩起衣服后露出的手小身材,肋骨从伸展开的肌肉下可以窥见。还没发育完全的体格令他从袖子底露出的胳膊非常纤细,够不着地面的脚半悬空在椅前,不合脚的拖鞋早已掉在了地上。

     

    “好了,体检就到这里,Q。”取下听诊器,嘴下方留有一颗痣的男性科学家露出不多的笑容,冲男孩点点头。随后他取过一旁的本子写了两笔,撕下来转交给在另斜后方检测全过程扶助的另一名研究人员,轻声说了句,“药剂更换成这些,”然后男人再度转向男孩,起身后习惯性把一只手插入口袋,“你可以去休息了,半小时后是吃药时间,记得准时。”

    “知道了,我会准时的。谢谢你,Dr.Seven。”男孩一边用小手笨拙的把卷起来的衣服放下,一边仰着脸很礼貌的回答。敬语保准,句式非常规划,就像是这方面收到了很深的教育。

    他用干瘦的胳膊撑着椅子踩回地面,穿好拖鞋,随后从高到自己鼻梁的写字台上摸下来边缘的眼镜,双手捧着戴回脸上。

     

    Dr.Seven显然并没打断多和小孩子聊些什么,他更在意刚才体检的数据与手头的研究。于是一听到男孩对他说了再见后,Doctor就鼻音应了声,边转身去了另一张桌子,坐下来开始对着电脑打起字来。

    而刚才拿到药物资料的人,现在侧推开门用沉默催促男孩离开。这种态度,对于男孩来说再寻常不过。所以他没多想过,顺从的跟着那人离开。

    在他短暂而模糊的记忆当中,他从最初就是在这个苍白的建筑中,每日都是见到这样的人。

    他学习到的,都是这些人告诉他的。他去完成的测试,也是这些人安排的。而他从早到晚,一日三餐,全部的日程表和行动范围,也都是这些人负责并且控制的。

    男孩对于这里的人们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大家似乎都很忙。即使人们轮班交替,却总是有人彻夜不睡。实验室永远有灯常亮,耳边总有设施运行的声响,这就是男孩的全部。

     

    男孩的称呼只有一个简短的字母。他并没有问过为什么,也没想过去问。因为在他接触的范围里,对于其他人的称呼也都是各种数字,这样比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违和。

    这样较小单纯的Q,跟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来到了一如既往毫无特色的房间。对方取出来定点给他的小点心和水后,就不在把目光聚集在男孩身上。

    Q望着揉着头发嘀嘀咕咕思考着什么的男人,非常知趣的没有开口打断。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人总是回咕哝着研究上的难题,比如现在,对方已经匆匆干去了下一个实验。

    被留下来男孩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沙发上,捧着前面茶桌上的牛奶杯喝了起来。但就在他吃了几块味道并不怎么好吃——即使他根本没吃过其他类型——的原味饼干后,他突然有些想去厕所。于是男孩拿出纸巾擦擦手,从房间里出来,沿着出来的那侧玻璃一路小步穿过走廊。

     

    谁知等他出了厕所没几分钟,他就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庞大的实验室里迷路了!

    但这要怪他自己。因为他透过玻璃发现一个实验室里摆放了几只新的实验素材——五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于是出于小孩子毫无防备的好奇,Q就绕去那边后隔着玻璃看了会小老鼠。

    但这样如果被发现的话,他必定会遭到训斥或者教育。所以当他隔着玻璃窥见房间那头的走廊有研究人员往这边来了以后,Q连忙顺着反方向寻找回去的路,竟没想到这使得他彻底迷路。

     

    但是Q很聪明。一方面来说,他接触的世界狭窄到不能再狭窄。另一方面,他学习和深入的东西,又是常人无法轻易理解到的。

    从的他开始搜索指示牌和房门号,至少希望按周围房门旁标注的名字来试着分析出所处位置。只可惜,这一带似乎并不是他常来的地方,那些陌生的门牌并不能帮到他太多。

    忽然他余光扫到了一个人,立马紧张起来。他很怕是别的研究人员,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因为犯错而被说。可是另一方面,他现在又的确需要帮助。

     

    最终男孩下定决心重新站好,老实的转过身去。结果发现那并不是任何一位他熟知的科学家,而是位闭着眼在睡觉的男人。

    男人躺在一张设有操控板和连接仪器的高端实验床上,身体被扫描用的全系玻璃罩覆盖住一半,而身上披盖的白被单平整得太不自然。

    他头顶处套着类似读取脑电波以及的头罩,口鼻处也扣着氧气罩。心电图的跳动,呼吸器的运转,不断在寂静的房间内盘旋。

     

    Q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还是带着犹豫的。

    他不该随便进来,因为没有研究人员告诉过他能进来,那么意思就是“不能”。

    但是门是开着的,所以他觉得这比其他地方限制要松了那么一点点…好吧,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开着门也许是因为之前就有人在,如果恰好回来,他肯定就惨了。

    可是谁能控制住一个小孩子的好奇呢?至少Q一直很乖,他知道不能随便碰任何东西。所以等他站上电子病床旁用来蹬脚的两截塑料梯时,他也始终双手捏着衣角,弯着腰和仪器本身拉开距离,不让身体压碰到控制板。

     

    他发生什么了呢?

    这是Q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研究人员以外的其他人,不过和那些走来走去忙着手头研究的白大褂人士不同,这个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按照仪器的情况,他也许并没有意识。

    可太过礼貌的Q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每次面对人都会打招呼。他总担心这个人会不会突然睁开眼,因此男孩小小声的说了句“打扰了”,不过对方并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果然是醒不过来吗?

    即使头上罩着读取脑电波的装置,但是压痕下面露出来的头发,都是柔软的卷发。和发色的黑相同,闭合的眼睛能恰到好处的用肤色衬托出睫毛。

    不过可以从脖子以及袖口看出,男人收了上。有的只是简单的淤青,有的则过着纱布和绷带。而他脸色苍白,嘴唇的血色不多,甚至轮廓有着不自然的消瘦。

    但即使如此,这些病态和伤痕,也只是给他增添了另一种感觉。在白色房间的白色仪器上,盖着白色被单的白色肌肤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像是一个神奇的空间,把让装点了起来。

     

    “好漂亮…”男孩看着沉睡之人的面容,发出不经思考的感叹。

    他的识别认知中,对于“漂亮”其实接触的范围很窄。他只是吸收学到的知识,有着用例子来作为示范的判别。并且在他熟知的几名科学家里,有了最小范围内的规划,他觉得那几个人很好看,那几个人一般般。

    只是这次,他是第一次自己说出来,也许也是因为对方醒不过来。不过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一种赞叹之情油然而生,即使小男孩并不能判断那个是什么,但这或许就是“漂亮”这个词所形成的原因吧?

    于是他就真的站在那里盯着男人看了一会,他很好奇,很想了解,但是他又理智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碰,也不能对这个人做些什么,所以他只是戒掉了自己探求的欲望,单纯的留在这个不会给予他回应的房间里。

     

    “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呢?”Q轻轻的呢喃。

    平日研究人员和他的沟通很少,即便沟通,也都是必要知道的那些事。

    如今有另一个人在他眼前,却不能回应他。唯独一点Q觉得有所不同,那便是他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是因为地上的战争吗?”

    他看到对方伤口,还有沉睡的仪器,就知道对方受了伤。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开始进行各种测试,同时也被灌输这知识。

    所以他知道这个研究所外面的地方发生了什么,间谍是什么,情报是什么,战斗是什么。当然,这些都是文字和言语组成的,在他小小的脑袋里,也只是这样。

    不过他知道,那是很危险的。

    受伤,是很痛的。

    就和他身体不适时,还有那些测试所带来的结果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人才会在这里吧?他在那些战斗里得到了痛楚,结果躺在了这里。

    也许“战斗”“间谍”“国家”这些词对于男孩太过笼统。然而他至少明白,这个人的情况并不好受。

     

    这个人不会回答他,唯一响应Q的,只有心电图的响声。但是Q不太想走,他想多说一些,他想把堆积的问题吐出来。只是因为,他如果询问这些给那些科学家们,也只是会得到简短而不真实的几个书面解释罢了。

    “你有弥赛亚吗?”

    他想到了一个词。简短音节拼凑出来的这个词,发音如此特殊而美妙,却对他来说是那么虚幻。

    他知道这上面的教堂是做什么的,而且也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弥赛亚。

    “教堂”“宗教”“弥赛亚”“救赎”这些词也都和字典里的东西一样,排列在他脑中。

    只是他很好奇。非常好奇。

    如果弥赛亚可以救赎一个人,却又是两个人组成,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绑定,那是怎么样的感情?

    Q不懂。

    所以他想问问。只因为这个人是来自这研究室以外的的那个世界,也是来自教堂的人,可现在怎么就会却独自一人在这里呢?

     

    “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你的弥赛亚呢?”

    男人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独自一个人。

    但是现在男孩站在他旁边,可惜听不到那些问题。

    “但说到底…弥赛亚是什么…?”

    一向能记住所有学到的东西的Q,现在如自语似的吐露出真心存有的问题。他以“弥赛亚”为问题问了男人,却无法摸索到这个词原本的容貌。这让他产生更深层的困惑,不确定和犹豫,越来越多的疑问从根源开始追击他。

    “对不起,其实我并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有最根本问题的Q,连忙道了歉。毕竟从最根本上自己就无法理解的话,即使有人能回答那个词延续出来的问题,他大概也不能理解。

    只是这又帮他清醒地意识到更加基础的问题,就是这个人根本不会回答他。

    所以乖巧的男孩便又一次诚恳道了歉,“对不起…你现在也没法回答吧…”

    明明是想要对“自己去问无法回答的人”这一事而道歉,结果反而又是在继续对无法回答自己的人说话。这样看似有趣的画面,却让空问问题的男孩有些失落。

     

    “Q,我们在找你。原来在这里。”

    突然清澈明亮的声音穿过安静的空气被扩大,从男孩身后传来。明明是平缓的语气,却让男孩吃惊的回过头,毕竟擅自见来还是让他心虚的。

    身着同一色系的白大褂,门口的男人双手插在兜里,微微俯视而来的双眸稍稍睁大,露出一点点发现目标后会有的欣喜感。含有丝笑意的音调轻飘飘的从那张清秀的脸上散出,看似温和,却着实给Q压力。

    “这里不是你该进来的,你应该很清楚。”

    面对走过来的科学家,Q赶紧下了梯子,老老实实站好低头道歉,“对不起,Dr.Ten。”

    男人摆着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情绪好似永远横在一条线上颤动,几乎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他来到Q身旁,目光从男孩移动到床上躺着的人,顺便扫了一眼控制板屏幕上的数据。

    没有明显改变的数据未能引起Dr.Ten的兴趣,于是他有低头对上身侧小小的男孩,传来的气氛告诉Q,Dr.Ten他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

    “回去吧,吃药的时间到了。你第一次没有遵守时间。”

     

    不过正当要跟着Dr.Ten离去,Q却还是强烈的在意起身后。毕竟床边的灯是这个屋子唯一的主要光源,Q觉得自己好似从光明走入黑暗,而先前远离的地方则被光指引。那个沉睡的人又将独自一人,对此在意的情绪拖住了Q的脚步。

    “请问,”他叫住了前面的科学家,对方回头耐心的等着他问完。于是Q回头瞧了瞧昏迷的人,又小心翼翼继续发问科学家,“那个人会醒来吗?”

    短短几秒的对视,Dr,Ten似乎在脑中酝酿思考了下。随后他也看去沉睡的男人,嘴角浮现出不明的弧度,从Q的角度更加读不出这个神秘的科学家在想什么。

    “会醒来吧,”Dr.Ten脸上逐渐浮现出一层笑容,但更像是层单薄的面具,“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会用多长时间。”说这话时,他重新看向Q,宛如跑出来了一个不需要采用疑问句而已经得到肯定的问题,“不过对他来说,也只是‘昨天‘罢了。”

    Q对这番话有一半理解,一半困惑。他还没趁机多问,就被Dr.Ten重回无言的模样制止。并且对方站到他身旁,抬起的手并非抚摸,转而只是隐约贴去他脑后的黑发,用浅浅的推动作为引导,让Q不再回头的往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候,另一名男性出现在门口,迎面走来。双方都断了去路,巧逢的停在了门口。

    这个人没有穿白大褂,也不是Q所见过的人。而且从对方说话的内容以及略显沉重的表情上来看,对方也不是这个实验区的研究人员。

    “Doctor?”对方对于Dr.Ten在这里表现出惊讶。

    “百濑。”Dr.Ten以名字做招呼,随后直接给出答案。“他还没有醒。”似乎他能预料到对方会问什么,“不过我只是来把这个迷路的孩子带走,具体情况你去问Dr.Three吧。”

    “果然没醒吗…”这名叫百濑的人,并没有Q想象中的那么沮丧和伤心,好似早已接受和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反应从忧虑中诞生的更多是平静。

     

    随后这名男性低头看去Q,转而露出一个并不擅长的微笑。他的眼神在Q看来,有着一定的友好,还有这经历很多事后的冷漠,以及现在被低沉不安的情绪吞没。也许是因为心情才笑不出来,也许是因为他不善于微笑,Q面对这个人外表和里面浮动的不一致感到困惑,可他没有多问。

    因为他,有更想问的问题。

    “你好,”他先礼貌的打了招呼,“请问,你是这个人的弥赛亚吗?”

    那个人原本有的一点笑容,也突然没了。但是他的嘴角在波动,好似找不到角度,最后选取了一个轻微到让人察觉不出的高度,制造出笑的痕迹,却非常不真实。

    “我不是哦。”那人声音很温和,却哽着一口气。

     

    弥赛亚这个词,真是奇妙。

    Q最初只是这样想。

    因为单单这样询问,一个人的情绪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那…”Q在脑中搜索那些学习过的人物关系,“是同伴吗?”

    “Q,”Dr.Ten叫了他一声,却听不出来是阻止还是催促,但也没生气,反而用观察的神色盯着这边。

    百濑沉默了几秒,随后吸了口气。他这次真的没有笑容,但也更加平静。过着说太过平静,整个人随着气氛的,轮廓都被加深,如同被冷却。

    “是同期。不过现在同期里,我也只剩下他了。”

    这里没有出现“弥赛亚”,也没有出现“同伴”,也没解释对方的弥赛亚去了那里,也没让Q彻底读出来这个人是不是也是来自上面的战场,那么这个人的弥赛亚呢?

    他有了新的问题,却没有能力开口。

    Dr.Ten阻止了他在这里继续发问,简短的一声“走了”,就让男孩乖乖闭上嘴。Q只好礼貌的对门口的百濑点头作为道别,却也没得到怎么像样的回应。

    他们双方屋里屋外交换,百濑合上了门。Q穿过走廊时越过玻璃墙看去,隔离开声音的空间中,百濑似乎对那个沉睡不醒的人说着什么。

     

    明明听不到,为什么要不停的说话呢?

    Q脑海中发出疑问。

    不过他之前也对那个人说了很多。

    可是他的情绪和百濑不一样。

    因为百濑说的时候,似乎露出并真心开朗笑容,而是在奋力让自己开口,努力对那个人滔滔叙述着什么。

    收回视线的Q抬头看向Dr.Ten,“我以后可以来看看他吗?”

    “当然不行,”Dr.Ten轻轻松松的就否决了这个要求,像是这个已定的结果根本不需要问他一样。“你不被允许进来,不是吗?”

    “恩…我知道了,”Q没有继续产生疑问,他只是答应下来,仍然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Q太虚弱了。

    他有缺陷。

    他并不成功。

     

    他呼吸困难,站立不能,精神衰弱,免疫减退。

    看着那些研究人员不断讨论的模样,从他们口中疯狂飞出来的名词让Q混乱沉重的大脑无法做出判断。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累,会这样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那些人失望。

    他做错什么了吗?

    是不是哪里没做好?哪里没听话?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Q口中吃着不一样的药片,手臂被注射不一样的药剂,却根本无法帮助他一星半点。

    但是每天对他说的话人们,却听起来和平日差不多。

    Q不懂,为什么看似不一样里,却还有一样的东西。口吻都是一样的,内容也没有变动,只有他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一日的讨论结束,研究员把Q运输到担架床上,推着他走了好远好远。

    Q已经没法好好坐在轮椅上了。一躺下来,他就有些困。

    握着他头前把手的Dr.Three负责推着担架床,而另一旁的床边跟着Dr.Ten。

    轱辘在走廊摩擦出咚咚咚的声音,回荡间被无限放大,显得更加冷清,却震动得富有规律,如同要催眠Q一般。

    他太累了。

    累的不行,他想要一直睡下去。

    困到他没有想过自己要被送去哪里。

     

    不过他侧着头盯着那些玻璃走廊对面掠过的房间时,却看到了一个吸引他眼球的东西。

    他又一次经过了那个沉睡之人的房间,男人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唯独标记着全息屏幕的玻璃罩被收了起来,而百濑则在他床边。

    百濑在细心认真的用手给床上的男人按摩。揭开的被角只露出腿,所以他一点点用手顺着肌肉从上到下按压。

    这也只是路过时的一瞬间,Q很快就看不到了。但是他却在涌出来的那么一点好奇下,有了说话的力气。

    “他在做什么呢?”

    Doctor们顺着他的疑问看了眼房间,接着不多关注的将视线放了回来。Dr.Three顺着推车的姿势,低头瞧着正下方躺着的男孩的脸。虽然他没说出来,不过Q已经消瘦的不行,凹陷下去的双颊,还有浮现黑眼圈半垂的双眼,和最初的男孩看起来就像是不同的人。

    “啊,他们啊。因为长时间不运动,肌肉会萎缩。所以要定期按摩,刺激肌肉。之后等他醒过来,可以快点恢复走动。”Dr,Three公事公办的回答他,但结尾却多少有些感慨似的叹了口气,“不过百濑他每天都给按摩呢。”

     

    “那么我被按摩的话,是不是也可以重新站起来呢?”Q不知道怎么就问出口。因为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什么都无法做。

    或许他意识到这已经不再可能,所以期望着什么吧?

    Dr.Three抬头同一旁听见这话回过头的Dr.Ten无言对视了几秒,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是相比Dr.Ten的那层神秘,Dr.Three眼底饱含的东西更多。结果Dr.Ten回过头继续往前,将回答的任务丢给了同僚。

    Dr.Three对于等待的Q并没有展露出多余明显的情绪,反而略烦恼的再度叹口气,无奈下淡淡憋出一句,“Q还是闭上眼好好休息吧。”

    “是,”Q立马给出最基本的回答,听话的闭上眼。

    眼帘非常沉,一合上就像是要睁不开。他远远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还有身下担架床轱辘的震动在持续,就这样沉沉睡去。

    两名科学家将承载着Q的床停在了房间中央,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其他数据和实验需要在这名克隆体身上做了。所以他们沉默的执行本来就确定好的目的,将药物注射进针管,随后打入Q的身体当中。

    所有都结束了。

     

     

     

     

    在意识远离的那一刻,Q在沉入的边缘浮现出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这样一来,我也会睡过去了吗?

    ——那个人,会醒来吗?

    ——那我,会醒来吗?

     

     

     

     

    答案是:不会。

     

     

     

     

    小暮半夜醒来时,发现床头灯还开着,根本没关。

    他的头有些不舒服,肯定是因为喝了酒。

    像是给他肯定似的,葡萄酒的味道也飘入鼻间。

    青年撑起身子扫视一圈,最后发现喝空的酒瓶和沾有未干酒液的两只玻璃杯。

    他的身子如同会融化,不停往下陷。尤其是初醒之时,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拉入床中,所以拼命挣扎,才把自己弄醒。

    摸到眼镜戴上,小暮在全新的房间和床铺上发呆了几秒。逐渐开始运转的大脑让他开始找自己新分配的弥赛亚,而雏森千寿就躺在另一边的床上,露出来的胳膊随性的撩过脑袋垂到枕头下侧。

    对了,他们喝酒了。小暮想起来。

    搬进来的房间柜子里存着前辈们的酒,上面还挂着名字。但是怎么都劝不动,最后听着雏森唠叨,小暮自己就跟着喝了起来。谁知他没几口就醉了…

    他自然也不记得,自己之前捏着新搭档的脸唠叨了些什么。

     

    想必自己醉了以后,还是被雏森搬上床的吧?对方喝了大半瓶,大概也有些醉了,所以睡的意外的沉。

    说到睡觉,听一岛说,这个人之前出了意外睡了五年。

    到底睡了五年是个什么感觉?小暮无法很好的理解。

    他走过去站在床旁,对方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但即使对方那副大大咧咧躺着醉倒的模样,也颠覆不了姣好的五官。

    “好漂亮,”轻轻的感慨。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总之这是任谁都能单纯给出第一感想的一张脸。

    这种感觉莫名有些似曾相识,但他缺失的记忆很少有模糊的画面出现,再说他对雏森没有印象。肯定是因为喝醉了才会有这些奇怪的感觉。

    在身体便沉之前,小暮带着连连哈欠,拖着自己重新回去了床上。明日开始,就是他们作为弥赛亚的第一日,他并不想搞砸。

    取下眼镜,青年刚沾到枕头,就又沉沉睡去。

     

    他真的很累。

    很困。

    很醉。

     

    メサイア弥赛亚Messiah Project雏森千寿小暮洵雏暮百濑多多良百雏momohinaDr.Ten

    评论(10)
    热度(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