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啸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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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喜欢all自己的推。自己开心就好,但老往冰窟窿里跳。慎关,爬的圈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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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剑乱舞同人-和泉陆奥:雪忆夕

    【注:根据和表妹的学习讨论,据说土方应该有不止一把兼定。最后一把被送回老家,另一把下落不明。所以设定为本丸这把是两把之合,同时有两把记忆。这次内容是过去时间,1913年钏路的火灾,登场的和泉是遗失的那把】

     

     


     

    十二月的雪季,在北海道树林间形成了漂亮的冰雾奇观。但无人经过的林间,根本没有谁会去看。

    和泉守步过厚重的皑皑白雪,身后却没有留下脚印。人们看不到他,就连雪的厚度也读不出他。

    他是刀的付丧神。

    却迟迟无人发现他的本体。也许他会一直被遗留在那个地方,慢慢钝掉,永远都徘徊于世间,无法走出北海道这个地方。

     

    这是1913年的冬。

    纯白的山头顶,他望见了远处滚滚浓烟,还有黑雾下惨烈燃烧的大火。

    火光吞噬着钏路的街道。天色被熏成尘埃似的灰,冬日被烧走了白。

    他无能为力地站在远方望着火势蔓延,直至红光过后只有袅袅黑烟攀升入天。随后清晨时分,他一路奔下雪丘,滑去山脚下被覆盖的野路,跑向那片焦黑的残骸。

     

    ……

     

    在这场大火中,坂本龙马的遗物都在火里被烧毁了。

    陆奥守吉行也被烧毁了。

    那把刀也许就正被埋在脚下的废墟中,焦黑得不成样子。然而和泉守无法搬开倒塌的房屋残片,也没法移走破碎倒塌的石块。

    唯独能碰触的,只有那具倒在灰烬上的残破身躯。

     

    陆奥守的衣服残破焦黑,服饰上的花纹也熏得快看不见。他虚弱的呼吸让人瞧不见胸口起伏,肌肤也满是附着上烟灰泥土。

    原本夕阳橙红形象黯下过多,几乎融入进周围惨烈的景色中,好似他也随着大火的熄灭,会很快跟着冬日的寒风消失。

    长发的青年见到此景,褪下肩头浅葱色的披风,细心地收入衿内。随后他扛起昏迷不醒的陆奥守,一步一步踏过狼藉,离开了被寥寥哭声和惋惜填入的残垣断壁。

     

    若他不去做,也就没有人会去做。

    若他不去理睬,也就根本不再会有人去理睬。

    因为人们看不到他们,所以人们也不会看到那把被烧毁的刀,如何孤独无援的倒在地上,被遗留在大火焚尽的废墟当中。

     

    ……

     

    陆奥守苏醒时,恰逢黄昏早早降临在冬日的北海道上空。天在他眼里被分割成了模糊的两半,一半是渡来的夕阳,另一半是盘旋不散的烟雾。

    雪无法在十二月融化,越下越厚,却捕捉不到付丧神的重量。于是他的身体浮在雪层上方,躺在被光影铺盖成银灰的雪地中,凄惨的模样被烘托得更加显眼。

     

    “你醒了啊,坂本龙马的刀。”

    陆奥守没有被这道声音惊动。他转动脖子侧过脸,顺着无限延伸的雪原望去,几乎寻不见尽头的地平线被一个身影所挡住。

    盘腿坐在那里的长发男子,陆奥守认得。

    “鬼之副长的刀啊…….”陆奥守抱有感慨地喘出些虚弱的笑意,“是你救了咱吗?”

    和泉守只是短促地应了声,没有多言,继续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留在陆奥守身旁,静静投去目光。

     

    时间的流逝在无止境的白色中仿佛越降越慢。

    凄凉的雪中只有他们两个,寥寥几句带出的薄雾也转瞬即逝。

    陆奥守躺在那里根本抬不动脖子,也瞧不见自己浑身的情况。可他清楚自己的本体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模样。于是他重新把视线放回天空,只见黑压压的烟迟迟不肯散去,不断提醒他现实与时间的存在。

     

    “完全动不了了呢……”沙哑过轻的嗓音却在寂静干涩的冷气里显得格外清晰,“看来咱作为刀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作为那个人最重要的刀,你会被修复的。”和泉守把目光从陆奥守身上移到烟雾升起的源头处。城市在远方化作白色雪原末端的一条地平线。

    “那也是很久之后吧。”躺着的青年虚弱地苦笑几声。

    “那也是迟早的事,”和泉守却没跟着笑,反而缓如自语似的呢喃,“那之后……不也是一眨眼就到了现在。” 

    简短的沉默之后,和泉守又继续道,“那之后的世界如何?”

    陆奥守知道他指的大概就是虾夷共和国覆灭之后的世界,只是多少为对方说出这话感到些许吃惊,可惜疲倦痛苦的他没有做出明显的表情。

    “还蛮糟糕的,并不是龙马期待的样子。不过时代嘛,总会改变的吧……”

    “啊......”和泉守简短地回应,似乎思考着什么

    “你呢?本体遗失在北海道,不被发现。那你岂不是永远都走不出这里。”陆奥守看着同为付丧神的对方,皱起眉头。

    “我们这些在战场中遗失的刀们,会永远留在那个时代吧。”事到如今讨论起那些事,和泉守想不到自己口吻竟如此平稳而冷静,就连他自己大概都在聆听。

     

    彼此相识后,如今竟也能有机会在这里说上几句。但那也是因为他们谁也走不出这里。至少现在,陆奥守连站也站不起来。

    陆奥守侧着头凝视对方,可视野高度让他瞧不见望着远方讲话的和泉守的脸。唯有那头长发随着微弱的寒风撩动,细丝的发尾于雪层上漂浮。

    “这之后就是枪的时代了呢……”陆奥守大胆的抒发感想。他努力动了动手指,却连握拳都做不到。“现在外面肯定大不一样了吧。”

    对话似乎在这里就结束了。

    作为刀的他们,只能与同样是刀的付丧神可以交流。但在他们成为付丧神之后,也唯独这一次相遇。

    先前他们走在人群当中,目睹街道的变化。但见证的也只是这一小片区域罢了。

    曾经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继续带着他们闯荡世间。彼此谈论的话题,也总是残留着过去的影子。

     

    “糟糕了……咱大概是真的不行了。”漫长时间中,被烧毁的刀最终飘出虚弱的词语,无力地闭上眼,“咱真的累了……让咱先……睡一下吧……”

    这句话的尾音,留给了冬日北海道的雪。

    盘腿坐着的长发青年静静守着时间流逝。

    而他旁边躺着的付丧神,久久没再开口。

     

    ……

     

    陆奥守再度睁开眼时,已经过了数日。

    他被搬离了先前的地方,运到了山脚下。

    这几日来,又下了几场雪。雪越堆越厚,但不会覆盖住付丧神的躯体,只是用堆积的雪层把他托得更高。

    他的身体仍然破破烂烂,四肢依旧无力移动。他的每寸肌肤都记得被火焰吞没的感觉。这让他皱褶眉头,呜咽了一声,却根本没能坐起来。

    但是他注意到,自己身上落着那片蓝色的披肩。

    蓝和白,与记忆中熟悉的羽织同样。他知道是谁的东西。

    “看来咱没被修好啊,”他不再去挣扎着抬起脖子,而是放松下来将脑袋倚靠回山脚下的雪中,叹息似的冲坐在身旁石头上的和泉守说到。

     

    或许和泉守在成为付丧神后,习惯了独在岁月里的那份漫长感。他变得坦然很多,只是盘着腿呆在被雪覆盖的巨石上,盯着一成不变的山脚景色。

    “我之前回钏路看了,”他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似乎陆奥守的醒来不出乎他的意料。“人们已经找到你的本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开始慢慢修复你的。”

    “你去帮咱看了吗?”陆奥守眨眨眼睛,随后咧嘴,用仍残留着污渍的脸扯出个笑容,“谢谢啦。”

     

    和泉守很不习惯被直白地感谢, 所以不善接纳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他撇着嘴拍了拍盘起来的膝盖,别开头,托着下巴看向另一旁,不去瞧下方的人,“反正我也走不出这里,就去随便转转罢了。”

    “这么多日,你也都陪着咱吗?”

    这次,沉默在和泉守那里停顿了更久,气氛中明显有尴尬和不坦诚。那张脸仍没转过来,嘀嘀咕咕像是抱怨,“作为从那个时代化来的付丧神,我现在能停留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陆奥守乐起来。即使拉扯的身体带来的疼痛让他倒吸几口气,他却还是停不下来。

    和泉守不搭理他,看似在不甘心地赌气,结果反而让陆奥守笑得更大声。

     

    只不过笑了一会儿,陆奥守就累了。残破的身体留给他的只有最后一点点力气,而他刚刚用尽全力好好地笑了一场,单纯因他看到对方还在而感到开心。

    “看来,又快不行了。”笑过头后,陆奥守气喘吁吁。作为付丧神的他感觉不到彻骨的寒冷,也分辨不出季节的温度,所以可以继续躺在这里休息沉睡,不分时间地被往前迈进的世界所包围。

    “下一次醒来……希望可以去看看外面啊……”

     

    ……

     

    他被修好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月。

    而被修好后,他又不知道沉睡了多少个月。

    这一算去,肯定错过了许多时间。

     

    陆奥守彻底醒来时,已经不再身处于纯白的世界当中。春日来临,万物复苏。他躺着的山脚下冰雪融化,新芽茁长,同他记忆里最后的样子截然不同。

    身上的披风不见了,和泉守也不在了。或许他被修好后,对方便不再留守。

    陆奥守转回了钏路,看着变化的街道,火灾区在被修复之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他现在能走,都得益于他的本体被人修复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终于能亲自迈步,观察这里每个地方的改变。

    随后他找寻到了和泉守,对方站在本体遗落的地方,看来仍无人发现。

    陆奥守帮不了他,因为人们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去见和泉守,共同见证岁月的流逝。

     

    两人共同走过杂草丛生的野道,站在青苔滋生的地域高处,眺望北海道春日的风光。

    “既然恢复了,你有什么打算?”和泉守抱着胳膊,闲来无事间抛出问题。

    时间持续往前,而刀不会变化,和泉守早已习惯了这份漫长。独自度过这么多日月后,他感情浮动也变浅了。

    然而陆奥守有着不一样的兴奋情绪,毕竟他一觉醒来,发现都过了这么久。豪爽的刀一扫之前奄奄一息的形象,兴致勃勃地伸了个懒腰。“当然是去走走啦!咱这一醒来,已经过去这么多日月。即使不走不出北海道,但咱也可以慢慢踏过北海道的每个角落,看看时代的变化呀!”

    “果然吗,”根本不出乎意料,和泉守干笑两声。

    “你要跟着咱一起去吗?”

    “我就不用了,”和泉守兴致并不高昂,反而像是已经准备好目送对方离去的打算。“你在那里倒地不起时,我已经走过很多地方了。”

    的确,无限延续的时光,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寻过每座山,每条水,和每个城镇。

    “是吗,咱知道啦。”陆奥守绝不会勉强对方,毕竟他也有着一定要出去看看的决意。“咱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听咱给你说说路上遇到的新鲜事吧。”

    和泉守只是一甩长发,嗤笑了下,不给回复。

     

    两人就此分别。

    各自作为一把刀,离开过去的历史岁月,送别了刀剑的时代,都不得不开始承受起时间的洗礼,踏上漫长无止境的道路。

    和泉守凝视那个远去的身影,独自屹立在原处,望着落日夕阳迟迟未能回出一句道别的话语。

     

    ……

     

    然而这一去,陆奥守就没能再回来。

     

    时光总在刀的身上看不到结局。

    他踏过每个地方,看着人们在新时代中的一点点改变,转眼就是一年,眨眼又是两年。

    当他又转回到钏路附近时,却被一道光和飞舞的花瓣召唤离去。

     

    他作为初始刀来到了本丸。

     

    ……

     

    抱着条腿坐在冬日本丸的门廊前,陆奥守捧着热茶饮起。

    他看着玩雪的短刀们,又瞧见帮忙铲雪的太刀们,不禁惬意地呼着白气,伸了个懒腰。

    只不过直到刚才为止,他都沉浸在回忆中。盯着眼前还没被脚印踩乱的新雪,银白盈满视野,让他想到那日大火浓烟过后,再度睁眼时望见的纯白世界。

    “一眨眼的功夫……”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年月,对于刀来说,却又十分短暂,“对咱来讲,就像是昨日似的呐。”

    喃喃低语的打刀,用掌心搓着茶杯取暖,可里面的茶已经有些凉了,但他仍然享受这段时光。

     

    突然他听到了招呼声,转头望见负责照顾审神者的长谷部,便赶紧跟了过去。

    “有新的刀来了。主人希望把负责带领新人的工作交给你来做,因为初始刀的你对本丸很熟悉。”

    “没问题!”他开心地拍着胸脯承诺,随后又欣喜地感叹起来,“新人呀,不知道是咋样的家伙呢!”

    “据说你也认识。”

    “哦?”

    “是和泉守兼定。”

     

    陆奥守的眼底泛起光,如冬日阳光融化冰面所折射的涟漪。

    他笑着奔去。刚才回想中的身影,如今又一次到了眼前。

     

    “——好久不见呐!”









    【注:此篇为之前2019年冬季和泉陆奥合志的原稿】

     

    刀剑乱舞和泉守兼定陆奥守吉行和泉陆奥和陆兼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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