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芬里尔今日的工作量很大，它几乎一天下来绕着整个因索姆尼亚转了整整四圈。
最后的路程是载着这个国家的王子跑去快餐店，目的地距离克劳德刚才送货的地方不算非常远，但距离王子租的公寓却是完全两个方向。
克劳德对今晚吃什么没有主见，这件事都让诺克提斯决定了。只不过诺克提斯提到的地方起初连自己都记不起名字，据说因为不在自己生活的那一片区域，所以曾经只吃过一次，但他记忆中还挺好吃，也很怀念，最后干脆让克劳德骑车去那附近凭借记忆才找到。
如此一来，以下的对话就这样诞生在了快餐店的点餐台前，切并不出乎克劳德的意料。
“不要加生菜，也不要西红柿，还有也不要加酸黄瓜和洋葱，总之蔬菜都不要。”
“那这样的话…就只剩下芝士，面包和肉了。确定吗？”点餐员手指悬在触屏点餐屏幕上，迟疑着没把这份点单需求输入进系统里。
“我确定，这样就好。”诺克提斯理所当然的对自己明确的要求点点头，不过见到对面点餐员那一脸无法掩盖的吃惊，他立刻不擅长接触人的移开目光，赶紧转移话题，“饮料要中杯的可乐。”
“那套餐里的沙拉是不是…”
“嗯，也不要。”
“但是套餐价钱不会变。”
“没关系，”诺克提斯快速点点头，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毕竟这是很常见的情况。他每次都希望赶紧结束这种对话，毕竟他不懂为什么每个人听到他的需求都会吃惊，这有那么让人不敢相信吗？
如果是和伊格尼斯他们一起的话，基本上这样的机会很少，但他能肆无忌惮的把蔬菜剩下或者转移给其他人。但如果和克劳德一起，他就不用好面子的直接这样点餐，因为克劳德从来都不会制止他或者提出养生建议，诺克提斯喜欢这样的克劳德。
随后他们开始了餐桌上的交易，比如吃着蔬菜沙拉的克劳德把自己的那份薯条推给了诺克提斯，不光是他对薯条兴趣不大，也是因为他怕诺克提斯吃不饱。
克劳德对于事物的评价非常遵循本心，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从来没有过多或者委婉的回答。即使他不说话努力吃，食物的评价也能反应在他秀丽的眉毛上。
好在这回克劳德看起来对这里的快餐没有不满，这令诺克提斯松了口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往往都是单方面相互输出。
因为克劳德并不住在这里，所以他们共同会知道的话题很少。其实克劳德生活方式与诺克提斯截然不同，这偶尔会陷入到两方尴尬的境地。
但诺克提斯很愿意询问很多关于米德加的事情，而克劳德总会谈到自己的同伴以及自己送货时去过的地方。克劳德的形容词往往总是很乏味且不会很生动，但据说他以前用词更加匮乏简略，而现在至少他会补充些细节和发生的意外插曲。
克劳德也会谈到在路希斯境内街道的工作经历，以及他临时工作时租借的房子里其他房客的细节。而这些对于诺克提斯来讲很新鲜，因为他生活的范围基本上都在规定的范围内，所以即使是路希斯境内，也有很多他没去过也没接触过的事。
诺克提斯的话题往往会围绕着学校进行，和普隆普特出去玩的事，漫画和游戏的事，伊格尼斯新研发的饭菜的事，或者抱怨和格拉迪欧拉斯训练的事。
相比克劳德日常，诺克提斯身为一国的王子却生活得极其普通，同周围人没有不同。他的故事总是一切听起来都那么稳定，日复一日。但他知道克劳德没去过学校，也不怎么有机会看电影玩游戏，甚至手机一直都用的老型号，甚至餐厅里一些食材和调料他会叫不出名字，往往这时候诺克提斯会一边吃惊一边给他答复。
这就造成一些时候克劳德不是很懂诺克提斯在讲些什么，他的问题时常让诺克提斯不得不从最基本的开始说。这对于不善于解释和多言的诺克提斯是个很有难度的事，但他意外的总能在克劳德跟前找到耐心，试图用别扭的局势解释游戏方面的复杂的情况。
但即使如此，克劳德也都会安安静静的听他讲，如同初学者一样皱起眉头对他提出一些普通人觉得会好笑的问题，并且能看出来他又在全力的附和诺克提斯的情绪。
偶尔诺克提斯也不清楚他们的感情是怎么维持的，因为他们两个人几乎处于完全两个世界，两种生活方式。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偶尔会变得迷惘，焦躁，失落，只能试图接受。只不过克劳德的情绪波动比他更加平缓，一步步在摸索着往前，所以诺克提斯也没想过要半途而废。因为从他多期待对方来因索姆尼亚来看，他就知道自己还在喜欢克劳德。
这个来自米德加并拥有着魔晄眼与复杂经历的金发青年，仍旧深深吸引着保护屏障内的他。
这样的时间每次都是有着日期限制的，因为克劳德迟早会完成委托的工作离开这里，回到米德加，经历诺克提斯从没见过的生活。那些事虽然听克劳德讲完后能够体会到现实，但是仅凭想象，却偶尔会拿来同那些游戏里的故事进行对比，显得如此复杂和不可思议。
在这个有限的时间里，诺克提斯总是试图在克劳德百忙当中抽出一点点机会碰面。两人总是避人耳目，低调得不成样子，还无法对周围人透露详情。即使诺克提斯总是这样一副看似慵懒又无所谓的姿态，可他的确会在这几日里心情波动很大，时刻紧张，还拥有罪恶感，对被自己隐瞒真相的同伴和父亲感到一丝愧疚。
这个情绪又一次爬上来，诺克提斯却打了一个哈欠。他不想太深入的思考，这会很难受。虽然作为王子，一些事情就同伊格尼斯教导得一样需要去深思，即使不情愿也需要面对，可是如今他还是稍微偷了懒。
黑色的机车行驶在高架桥上，引擎发出有力得令人振奋的声音，远远超过了一旁的车辆。被保养得很好的车身不断折射出大桥上挂着的照明灯和路灯，星星点点连续快速的从表面划过，如同漆黑深海中水母体内不断循环的光。
诺克提斯一只手搭在克劳德的肩上，另只手往后支在芬里尔的后车位上支撑着自己。他随性的维持住一个稳定的姿势轻松且慵懒的呆在克劳德身后，侧脸欣赏着路上的景色。
王都的夜景繁华而美丽，变得寂静沉稳却实则暗藏喧嚣，如同变了一个性格。诺克提斯并不是第一次见，但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可他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厌倦了，大概是觉得比较安心吧？
可不论如何，每当克劳德行驶在这座城市中是，诺克提斯内心就会油然而生一种骄傲感，觉得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绚丽，甚至希望克劳德能够被吸引。
他曾问过对方觉得夜景如何，得到的答案想当然的是简单的“很漂亮”，没什么特别的形容词，或许挑选一个更加文艺的句式来形容是一件挺难的事，所以诺克提斯也没多问，简略的结束掉话题。
最后他们的车子停在了一栋老房子后。说它“老”并不是说它多么破旧，而是比较有历史，这种复古的形式有些让人吃惊，但并不会让他在满是现代风格的路希斯内变得唐突。
这和上回克劳德来这里所租的房子不是一个，看来他这次换了地方。屋子应该是这里最小的，并且门是在这栋房子的后方，同大门入口以及前方和二楼的房子是隔开独立，但这对于只临时住几天的克劳德来讲足够了。
进去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两个打包好的纸箱，是明日克劳德要送的东西。上面贴着的纸条标记着送货地点以及那个地点开门上班的时间，看来今日因为关门，所以克劳德无法一口气搞定全部。
走进屋内的诺克提斯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好。厨房，餐厅和客厅连在一起。厕所在最里面，而卧室小得就和仓库一样，基本上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天花板上偶尔会听到脚步声，是楼上的房客。
诺克提斯些许有点后悔，因为他觉得这里睡不下两个人，但他还是没说，因为他也不介意选择沙发，毕竟…他在自己家里打游戏打累了也会在沙发上睡。
但是意外的，这里的沙发可以打开成沙发床，反而比原本的床铺更加宽大。
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二去最后选择坐在打开的沙发床上，看着前面的电视。诺克提斯调台调了两圈却不知道看什么，克劳德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翘起一只腿搭着胳膊，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在不停的挑选。
最后诺克提斯停在了一个脱口秀节目上，这在路希斯境内家喻户晓，但克劳德应该没看过。
租的房子里没有其他的饮料与零食，毕竟克劳德不需要这些。诺克提斯有些无趣的蜷缩在沙发床头，随后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把喝了半瓶的水在两只手里来段颠倒，让水来回荡起来。
当然他提到了可乐和爆米花的事情，这些克劳德听说过但并不是很确定，然而他又不希望诺克提斯太失望。
“这些是必备品吗？”克劳德担心自己今晚很无趣，却不可能变出来其他东西。就如同他现在仅仅知道的一样，他以为看节目或者去电影院人们应该享受可乐和爆米花。
“只是一个传统概念，并不是必要的，”诺克提斯觉得自己误导了什么，赶紧耸耸肩将对方差点成型的概念推翻。“而且现在电影院里有很多其他东西，汉堡，披萨，饮料，冰淇淋，糖。反正随便买啦。”
克劳德好像花了几秒在脑中构建了画面，“汉堡…也可以在那里吃饭吗？”
“啊？”诺克提斯条件反射的对于这个有些好笑的问题做出反应，但立刻掩盖过去，“啊，是啊。和普隆普特他们去的时候基本上都可以把晚饭顺便解决掉。味道还不错。”
也许是把今晚的汉堡替换了一下概念，克劳德居然有沉思了几秒，甚至一本正经的用手捏着下巴，随即点点头，“挺划算。”
他那张棱角线条卓越的侧脸，配合电视萤光映照出的眼眸，居然令这句话显得别具味道，让人无话可说。对此诺克提斯的确瞅着他愣了一下，随即不知道说什么的干笑两声。可等到他透过电视的荧光发现克劳德对他的笑意投来不解的神情后，他深刻地意识到对方不是为了开玩笑才那么说的。
诺克提斯歪过头凑上去，难以置信的睁着眼睛，小声补充，“那里的零食比超市里的要贵哦。”这个对话讲完就弄的他有些好笑，只能摊开手连连解释，“但的确很方便。话说，你还真是对价钱之类的很计较呢。”
“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克劳德并非是心存不满，他单纯的道出自己的想法，并且试图解开困惑。
“是没有不对啦，”总觉得自己刚才不谨慎的发言会引起克劳德误会，诺克提斯狼狈地收回脖子，重新靠回沙发背和枕头上。接着他搓搓膝盖，试图寻找其他话题的突破口，“如果你想，可以下次去试一试。我陪你在里面吃晚饭。”
诺克提斯没去看克劳德，但身旁插入了一小段寂静，随后他听到了“听起来不错”的回应。克劳德决定后的声音带有几点柔和的情绪在其中，应该并不是为了附和才答应的，这令诺克提斯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确定这件事何时能实现。
说实在的，两个人都没有看电视。里面的掌声和笑声一阵阵传来，却显得如此遥远，被关在电视屏幕的长方形内侧，无法吸引他们。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夜晚并排坐在屋内看东西，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一切都不想电视剧里那般发展得顺理成章。
“电影院里还可以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抓着电影院这个话题再度抛出疑问。也许这是他们进屋来第一个深入聊得东西，就如同开阔他们之间关系的救命稻草一样重要。
诺克提斯不会觉得不耐烦，但这种在他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事突然被问到，从他的性格上实在是不善于将其言语描述化。
“还可以打游戏吧，”诺克提斯脑子里构建了距离学校最近的购物中心里的电影院，那是他同普隆普特去看电影时选择最多的一家，“有小型的游戏厅可以让顾客等待入场前打发时间。”里面的游戏设施都是最常见的几种，偶尔去了也看不到有人玩。诺克提斯回忆起最近一次去那里的事，摇摇头，“普隆普特倒是会去那里玩几把。”
克劳德是不会知道那里有没有人玩的，但他很认真的在听。因为诺克特不知道克劳德为了能让自身变得有趣一些，或者说靠近诺克提斯概念里的约会形式努力一些，正在进行某种情报收集。
“如果去的早，你可以玩玩看。”诺克提斯随口提出想法，总之任何对方不知道的事他都会提出体验一下的建议。并不是他多热心，只是觉得这样不赖，而他愿意跟着去。
“嗯”，克劳德回应的果断，垂眸投来的视线落在了诺克提斯的面侧。他的视线轻吻过黑发青年的鼻梁和刘海，那些被荧幕搭上光色的轮廓，还有如同挂着星光的深蓝夜空的眼睛。
诺克提斯从余光的一角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变化，没好意思回以目光。因为他正独自品味对方答应约会后的那份单纯过头的欣喜，而他大脑却不承认自己这样的反应太过青涩和幼稚，所以干脆选择了逃避，绷起的嘴角给人兴致缺缺的味道。
克劳德不知这个气氛下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再找点话题带动气氛，因为他深知这是自己最不擅长的，而他们交往后他最好可以改进这一点。
于是他试图回忆蒂法和马琳他们对话时的轻松感，寻找扎克斯和爱丽丝能够轻易改变气氛时采用的技巧和话题，甚至开始分析那些自来熟同自己搭话两句的顾客都会用什么切入口。
“你很常去电影院吗？”
盯着插入广告的电视机的诺克提斯听到了下一个问题，配合的进行下去，“偶尔吧。又想看的才会去看。”矿泉水瓶被他摆在了枕头旁，空出的双手相互交叉着，无所事事的用拇指指尖相互对顶，“周末人很多，尤其是情侣和带小孩的…所以基本上都选在放学啦。”
“情侣…”克劳德强硬的摸索着话题的插入方式，“很常去这种地方？”
“谁知道呢，”诺克提斯苦笑两声，总觉得思维定势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基本上想到约会也许就会想到去看个电影之类的吧，很多人这样安排。”还有去对方家里找个电影一起看之类的…差不多就是现在的处境。虽然现在的气氛好像同想象的有些不一一样，而电视里的脱口秀无聊透顶。
“那会干什么？”克劳德这次没看他，目光毫无目的从电视上扫过，随后落在斜前方的沙发床末尾。他避于光影之间的表情在变动，眉头少许为难的蹙起，薄薄的双唇不确定的抿起又放开。
取而代之是诺克提斯这回看向他的方向，因为诺克提斯注意到克劳德藏起的表情以及有些动摇的趋势。
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发展，他们的性格都没法很好的促进气氛的酝酿，也不能肯定话题是否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去。
最终年轻的王子吞下一口气，在进行下一步之前，他不断的组织自己的答案。
这也没办法，因为涉及到的问题令他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没发想象在昏暗的电影院里并排坐着的情况。
他不否认克劳德的形象在他眼中基本上同电影院无缘，把他摆在电影院的位置上拿着食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连连否认了脑中的“偏见”，先把这件似乎挺有趣还挺让人好奇的事摆出来再说。
“这种事，看人啦，”明明几个常见的答案已经浮出水面，诺克提斯就是开不了口。庆幸的是屋子里还有电视机的光，所以他开始发烫的耳根应该也没那么明显。
嘴巴里说出的回答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多少开始对自己有些自暴自弃。
为了挽回一个像样的回答，他试图突破自己的面子，呈现行动。
好比当年在中学时会听到的那些八卦和故事内容一样，诺克提斯的手指在两人之间短到不能再短的距离下动了动。
他的手指擦过床单，短短两秒就触到了克劳德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触电似的产生出不同于先前气氛的反应，呼吸声从他微启的唇间短促清晰的泄露，随即他低头看来手边。
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对于诺克提斯更是要命，就像是一位被看穿行动没处躲的孩子，他的体温顿时窜得很高，不让自己多想便豁出去后一把将掌心按在克劳德的手背上。
他的力气之大连他都吃惊，也许是心底真的担心对方会抽走手。
于是就在克劳德的目光扫过被握住的手后，他迅速送上的视线中完整的映入诺克提斯过于青涩躲闪的侧脸，语言莫名其妙就从他脑海里消失了。
诺克提斯早就躲开脸，避免和对方碰上目光。他强硬收尾的陈述句一开口却变了味，生硬而心急，“就是会干这种事。”
就是会握着手继续看电影吧？
也可以相互依偎。
或者——
“剩下的就不要问了，”王子匆匆忙忙的为自己的解答环节画上句号。要是继续问下去，他觉得自己思绪就要分散，这种挠人心的情绪会麻烦的纠缠他，令他浑身肌肉绷紧，相当累人。
克劳德毕竟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他很快从对方的话语中看出来答案所指的方向，那双稍有睁大的眼睛就证明了一切。所以他也低下头缓慢的把僵硬的肩膀松开，随后小心翼翼的翻过手掌，让五指落入对方的手指间，彼此相扣。
他们两个人维持在了一个过于好笑的距离。两人相对的双肩之间整整齐齐的留出一条暧昧不明的缝隙，直到最下方垂落的双手交汇，依偎般扣在一起。
都是不善于坦言的性格，都是不善于进一步推进的人。仅仅只是把手牵到一起，仿佛呼吸和心跳都能越过所有声音，逐渐堆积垒砌，把这里的时间挤压到静止不前。
不知是不是巧合，或者说是默契。他们在犹豫后不约而同的转过脸，都面对着前方的电视，好似一对在假日夜晚无所事事，只是相伴在一起虚度时光的情侣。
时间滴滴答答，却没人在乎是否越过了午夜。牵着手，并排而坐，共享一张床，细数着回放节目结束的时间。
没人跟着观众笑，也没人跟着鼓掌。唯一的注意力和心思统统都留给了不符合年龄的羞涩，还有对于无法肯定如何收尾的恋情感到的惋惜和迷茫。
难得收集来的时光在这一刻仿佛能无限期的延伸，而他们只要共同浸泡其中就能不去看向尽头。
只想去思考对方的事情。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克劳德肩头一沉，指间的力度融化般的松开。他料想到结果的低头望去，果然诺克提斯已经枕着他睡去。
年轻王子均匀的呼吸逐渐变得清晰可闻，纷纷爬入克劳德金发后的耳畔。而对方把身体同重量一并托付给他，毫无防备的将积淀的感情分量全都覆盖在了克劳德身体一侧。
这回无人能解答克劳德的问题，如何呵护诺克提斯成为了他的一个挑战。但他不曾想过将对方弄醒，所以只是作为依靠继续留在这里，拥起对方覆盖来的所有分量，直到让他们分开的第二天清晨来临。
两人相扣的掌心热得如同滚烫心，灼烧着手心的肌肤，仿佛要把他们相融到一起去。但克劳德仍旧不离不弃的握住了一晚上，将其化作整个夜间最强烈的温度。
END
【献给： @Arzack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