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年的流逝,就好似清水咽下喉咙的那一瞬间般短暂。
剑崎也站在那里等了两天两夜,只是对他来讲那短得也不能算是等待。
他准备了红百合,至于花语,那是这一年来他从一个老者那里听说的。
他决定送给始。可能这种花现在并不好找,但是他还是费尽心思筹集到。
但是当他们见面的时候,始却有些怀念的笑了。其实最初的时候剑崎觉得始是那种不轻易言笑的人,他们的对话也处处是隔阂。
历经那么多年后再次相遇,他便一直感到始对于自己的执着和在意。随后一年一次的相遇,两个人平静度过,虽然也往往做出来一些出格的事情。
“为什么笑?”剑崎欣赏月色下的始,把那个显得珍贵的微笑收入眼底。
始捧着红百合,的确是好大一束,他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这种花了吧。
“因为很怀念,”始淡淡的开口,抬头对上眼前温柔的人。
“怀念什么?”剑崎温柔的问道。
“你最开始消失后,我也买过红百合。想给你,却找不到你。”始微微眯起来眼睛。
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这个话题是值得悲伤还是仅仅为追忆。
但是及时过了数万年,他们还是不会忘记最初的伙伴。但他们的离去和那时世界的记忆已经无法再伤害剑崎他们俩个人了,唯有怀抱着那份回忆继续活下去。
“…谢谢你,那时候买了花给我。”虽然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但是剑崎还是诚心诚意的被感动到。
要说始的表情没变化,那是骗人的。他比几年前要坦然很多,那也是肯定的。所以他表情坦然自若的接受了剑崎改不了的作风,却感觉他其实内心很开心。
“还有…对不起。那时候的花早就枯萎了吧。”为那件事道歉,还是那么温柔,却比那时的青年细腻了很多。
始别扭的别过头,“你有点变了,沧桑了。”
剑崎只能苦笑,他早就和那时候的毛头小子不一样了。但他觉得这句话始说的温柔,他也无法反驳。
“因为活的久了,”剑崎说的很平静,他不再会因为孤独而阴郁冷漠,而是看开。
他们很少交流这一年分开后各自看到的东西,毕竟里面遗憾的感悟总是太多。
翻着月光鳞片的海浪从深渊推向沙滩,那淡淡的光阻止不了他们彼此交汇的视线。
红百合似乎被海风笼罩,带着哀伤的红色暗光。
“这一束将来也会枯萎的,”剑崎发现自己对花做了怎样的事情,才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但是想不到的是,活得久了,这点事也会开始感慨了。
始看着受到自己话题影响的剑崎,咬了咬后齿握紧了花束。
“但是你还在,”始对世界上唯一的同伴说到。
“嗯,我在,”剑崎目光带着笑意看去。
两个人本来应该是敌人,撕战到最后的对手。
“所以,你在这里就好。”
“只要你在,每年都可以遇见我。”
他们对世界上唯一的伴侣如此说道。
不怕看不到这一年的花,这是他们独有的权利。
花束被抛向空中,简易的丝带被海风打乱。
红色的花瓣肆意散开,就是过去历史里的战争一样,平凌乱,但如今却是平静的,遮挡住了月光。
红色的花如雨洒下。
始落在剑崎身上,身下含入彼此的“勾锁”,将对方锁在身下。
呼吸和肌肤,摩擦的温度和身边撒下的花瓣一样炙热。
仅此一晚,待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