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啸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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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3:KnightNO4time
杂食,喜欢all自己的推。自己开心就好,但老往冰窟窿里跳。慎关,爬的圈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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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id同人-九梦:花 6-Pollen's Virus

    花家大我坐在工作桌前,眼睛盯着显微镜。即使贵利矢和永梦敲门进来,他也只是哼了声,继续手头的观察。贵利矢与永梦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贵利矢显然想不耐烦的上前拍下那人肩膀,却被永梦拉住后摇摇头。

    见永梦认真乖巧的坐在了椅子上等,贵利矢也就一撇嘴抬额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他用鼻子发出阵不轻不重的叹息,便也一撩大褂衣摆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不过屁股刚沾到椅子坐垫没一分钟,花家就直起身子。他越过肩头扫向后面两个人没说话,目光却中途刻意刺向贵利矢,大概是对刚才听到的不耐烦叹息而不高兴。

    贵利矢也没打算收回表情,谁让对方到点还不开始办事呢?所以这位照料者慵懒的双手插兜,扬起下巴挑衅的把目光迎了上去。

    “今天也需要抽血吗?”大概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妙,永梦赶紧强装正经八百的询问问题,以此打断。

    花家转身把手头的东西收起,他清楚永梦故意问这个是为了缓解气氛,毕竟这么多次后永梦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转过身的花家看似毫无干劲的半倚靠在桌边,歪头撑在肩膀上,用毫无光彩的视线冲年轻的栽培者催促了下。

    看着永梦脱下上衣,并走向身高体重器。大我也如同驱赶自己似的从桌边站起身,拿起手套带上。“这次有六颗种子。”

    “哎?”另外两个人同时露出吃惊的表情。

    “为什么是六颗?”贵利矢明显不满的皱起眉头,表情严肃得狠。

    “这里不是规定全部人每次只能摄取五颗吗?”永梦也奇怪的追问。

    花家扫过心中打鼓的贵利矢,与不明所以永梦。最终只是看似波澜不惊的吸了口气,目光落在永梦身上,“因为你是第一个让全部种子发芽的人。上面觉得你这次非常成功,并且体质与心态都很合适培育。所以这次破例增加一颗,而且说你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有可能能开出来心之花。”

    “真的?!”永梦顿时两眼泛光,思绪全部都集中到了最后那句里。

    和永梦毫无遮掩的兴奋相比,花家不以为然,“所以检查完,就去把种子吃了。”

    “知道了!”与先前状态截然不同,永梦充满干劲。他相当配合的坐到抽血的桌子前,等着花家给他抽血。

    “永梦…”贵利矢表情凝重,他相信永梦也清楚为何自己如此神情。看着被开心冲晕头的永梦,贵利矢无法坐视不管。他没有看花家,因为决定在永梦身上,“每次只能五颗是经过研究测试出来的,多一颗不知道会如何。”

    花家反而不合时机的用鼻子哼了声,不屑一顾的态度惹来贵利矢的冷眼。彼此两人气氛紧张,可花家单方面打破气氛先开了口,“你能说服他们?”随后不等贵利矢想反驳什么,他一边抽血一边继续下去,“再说,这也是经过测试而决定的。”

    “想不到你如此一板一眼啊,花家医生。”本想只是讽刺,可惜以出口贵利矢自己都能闻得到口气里的火药味。花家立马冷冷瞪回来,绷紧的鼻翼显示他此时正咬牙切齿。

    这个降了好几度的气氛中,永梦赶紧捏着棉花起来隔在两人见,并转而面向贵利矢。“没关系,我做。”永梦抬手劝阻贵利矢,且在对方反驳前插入,“就一次,让我试试看…”

    贵利矢听得出对方恳求的目的,永梦的目的显而易见,“如果这次能开出心之花,那么我也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不是吗?”果然一切都是为了弟弟,贵利矢内心思绪纠缠到令他呼吸难受。

    最终连续被两个人堵得没话说,贵利矢也实在忍不住气。可惜他未能继续劝阻,这话已经被花家打断。“水在那边,”花家给永梦下意识指了指饮水机。并自己从盒子里往手心倒出六颗瓜子大的黑色种子,“快去。”

    永梦刚应了一声要赶紧跑去取水,却不小心绊在了花家的脚上,从而直接摔向地面。贵利矢愣了下,起步要上去扶,但立马见到永梦捂着鼻子回头苦笑,没事人似的泛着傻笑,连连说“没事”。

    “还是老样子,”花家白了眼,并低下身子扒开永梦捂鼻子的手。“前些日子趴多了吗?我以为你这毛病改了呢,”说完不等永梦难为情的赔笑,花家就一把将手里的种子塞入了永梦嘴里。“别吐出来,快去喝了!”

    被凶了下后,栽培者瘪着嘴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位医生的态度,可还是乖乖照办把种子灌入喉咙。花家似乎满意很多,后背也靠回转椅上。椅子换个方向,贵利矢便和花家对上视线,照料者眼中明显带有更深的猜疑,而花家并未给予理会。

     

    吃完种子,栽培者需要一个24小时多的睡眠。因为这时候的种子还未寻找到扎根地,相当细小和脆弱,如果不安稳的躺着,很容易就无法扎根。

    花家打开内部屋子的一间,里面也是和上次手术前的水池差不多的设备。这个设备是多功能使用,所以这次在里面放上了配套的垫子,将其变成了床。

    永梦躺下去后盖上被子,便也如同胶囊似的被关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不是完全密闭,而是配有通气口。里面会有按照体温设定好的最佳温度,还配合熏香,能令栽培者迅速陷入良好睡眠。每次只持续23小时,随后再让栽培者慢慢苏醒。

    “你不需要陪着他,”贵利矢正要找凳子,觉得这24小时又要难熬死的时候,他被花家抓着胳膊拖出门。

    门一关上,花家就对稳住身子的九条解释,“白天我看着监控器,晚点我下班后就你守着。你现在可以睡会,”花家领头带贵利矢回到办公室,“你想进去也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有话对你说。”

    听到最后一句话,贵利矢表情凝重不少。虽然不能确定花家要说什么,可部分内容多少心中有数。他抱着双臂倚靠到办公室和永梦房间之间的走廊门口,歪着头略带调侃的望着花家。

    “你刚才故意绊倒永梦的吧?”贵利矢开口后花家的动作停下,回头后那隐约露出的神色肯定了贵利矢的猜想。贵利矢讽刺的嗤笑挑眉,“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永梦看起来很好欺负?”

    “过来,”花家看似思索什么后下定决心的冲贵利矢招了个手,并起身走向房间里侧的一扇木门,上面标着储药间。

    “为什么我也要去?”觉得那种地方自己无需进去,所以贵利矢不接的瘪了瘪嘴,并没动。甚至因为刚才的话,他总觉得花家这个人比看起来的要有能耐多,说不定会揍自己一顿。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花家相当不耐烦,两步跨过去就要抓贵利矢领子。但见贵利矢有点没防备的往后要退,花家的手也一个拐弯最终捏在肩上。

    花家不由分说的将贵利矢拽过去,且并行在贵利矢身侧,紧跟着挡住去路。

    “喂喂喂,我又不是犯人!好歹我们也算是同事,我会跟着你,你能否放开我?”贵利矢一被推进门就连连转身甩开对方,可也不忘对这位带有白色挑染的凶面医生开句玩笑,“来这么狭窄的地方,难道你要和我来一发?”

    花家嘴角抽了抽,眼睛瞪得恨不得用目光烧死贵利矢。贵利矢自知对方没有那份幽默感,因此对自己还会开如此失败的玩笑而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笑的。”

    花家别开头深吸一口气,宛如在思考是揍贵利矢一拳,还是说正事。最终庆幸的是,他选择了后者。

    花家拉过贵利矢的手,拇指拔开对方掌心,随后往上放了个很小的东西。贵利矢定睛一看,原来是花的种子。如同瓜子般细小的种子很容易会遗失,以至于除了相关人员其他人都不会被允许去碰或携带。

    “他只吃了五颗,”花家不同先前的压低音色,谨慎且小心,显然不希望泄露出任何多余声音。

    立马明白话中意思,贵利矢吃惊之余还是迅速攥住手把种子藏了起来。面对花家如此大胆的行为,贵利矢不得不说自己没料到对方有这份心。

    “看来我需要对你有所改观?”贵利矢不由自主也降低音量,却因为心情的改变而难掩喉下的激动。

    花家哼了一声,“不需要。”随即他瞄了眼门,确定没人进来后,继续迎上贵利矢双眼,“听好了,六颗会给他带来过大负担,并且会急速缩短寿命。”

    “那为什么他们还作出这种决定?”贵利矢错愕下声音差点飙高。所幸他依靠法医时期的自制力压了下来,却明显感到火气窜出,“明明这个研究——”

    “先听我说完,”花家一把捏住贵利矢拿着种子的手腕强行打断阻止。他力气想当大,弄的贵利矢很痛,可贵利矢也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花家不同以往的动摇和内心波澜,决定听听后面的重点再抛出问题。

    “因为种子活动的关系,等前24小时结束后,栽培者会产生恶心,心浮,腹泻,低烧等情况。但也只是几个小时,吃药就行。按照以前情况,他八成会呕吐,那时候你把种子丢入马桶一起冲掉。”

    花家说的这些事贵利矢有读到过,很多人都会呕吐或者腹泻,那时候为扎根的种子就会被排泄遗失。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发芽的种子都很少,或者不发芽。实则大部分都是这时候遗失的,而并非是因为心情而影响,心理只是后期情况。

    同时贵利矢也理解到为何花家让他丢入马桶。那是因为这里为了检验每个栽培者情况,马桶链接的处理器都会有检验排泄物的扫描系统,从而确认栽培者目前身体情况。

    种子有特殊识别,从而第一个24小时后,便可以知道还剩下多少种子残留在该名栽培者身体里,以此推断这次萌发几率。

    从以前的情况看,永梦的种子保留几率很大。排泄最多的一次是三颗,但也只发生过一次。大多情况都会流失掉一颗,或者不流失,后来纯属是因为压力和身体情况而造成的未发芽。

    既然上次可以五颗都发芽,从而贵利矢多少也能理解为何这次会破例实施六颗种子就啊,这些人都很关注永梦带来的利益。可就因为这样便开始危害到栽培者的身体,这些贵利矢便无法承认,从而他必须感激花家此时的行动。

    “我知道了,”贵利矢把种子放入兜里,确认不会轻易掉出。如果这次被当作由永梦吐出来的,那上面的人也没办法。可如果吃下去第六颗,永梦这次可能也会让六颗发芽,那样他负荷会相当大。

    “我的目的只是完成自己想要的工作,并不是要被条规任意拘束,”花家直起身子,转身开始翻找柜子。“是人就总有压力,面对这个地方我们彼此都要小心。我也没打算谋害他,”想不到是个忠告,贵利矢为对方的贴心睁大眼,却被花家故意无视,“以及,你最好劝他离开。”

    “永梦?”贵利矢不禁反问。不用对方说他也知道,他真的想尽办法希望永梦离开这里。倒是这问题也引来另一个,“你对永梦意外上心。”

    花家为这话而顿下动作,随后急躁的把手中的药盒塞给贵利矢。其中有退烧药,治疗呕吐腹泻的,看来到时候需要由贵利矢判断。

    “每个栽培者分配的检查师都是固定的,你以为我负责了他多久?”花家乍舌后打开门,让贵利矢离开了储药间。看来种子的事情他只是不想被监控器看到,但说话的声音并不会被录到。

    按照这个算了算,花家至少负责了永梦两年。不过后来花家说是一年半。贵利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永梦呆在这里足够久,花家对照顾的栽培者难得产生出感情,还是因为花家本身就足够温柔?

    贵利矢觉得更多是后者,从之前花家的言论就知道,他是真的单纯想做一个医疗者。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就会引来千丝万缕的改变,就同现在贵利矢多么在乎永梦一样,他认为花家对永梦的关心也有出自私情的部分。

    “每次的栽培者寿命推断资料都是由我们做的,”花家突然说出重要的事,“你现在更新的资料写着这次栽培后寿命的的长短,上面应该是38到42岁之间。”

    贵利矢听到后本想拉出胸口口袋里的电脑,却被花家厉声的一句“别碰”而震住。这里有监控器,贵利矢乖乖收回了手,转而掩饰性的揉揉脖子。

    花家坐到椅子上继续说下去,“听我说就好了。资料上的那个数据是按照一般进度进行的推测,但是这次因为增加了一颗,所以其实寿命只能到35到38岁之间。”不等对面人反应没反应过来,花家语速已经更快,“这次我减少了一颗,本来应该恢复到38到40——也就是你数据上的那个年龄,但其实并不会。”

    “为什么?”听到这里,贵利矢不禁提起心。

    “你知道他出过车祸吗?”见贵利矢点点头,花家也省去了解释的时间,“他的身体素质其实有些弱,并未很容易受到花的摄取。你知道他栽培花的能力很好,那纯属因为肉体的器官和细胞不会过多反抗和排挤出种子,所以才几率如此大。”

    贵利矢不知道何时咬住了牙,没哼声。看来自从进入这个地方后,他不但没有放松心情,反而日益紧张起来。“所以他们只是为了让永梦栽培更多花而留下了吗?你们都知道永梦因为车祸而身体不行吗?”

    花家凝视半晌,随即点头。“可你知道宝生永梦来这里的目的,他不会离开。”想也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弟弟。支撑唯一的家人才是永梦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关于这一点,你最好能让永梦成功。”

    心之花。单纯的一朵花,带来着不被预测的结果,却成为了永梦的牢笼。

     

    此后花家进行着手头的研究,贵利矢也就回房间去看永梦。永梦和监控器里显示的一样,睡眠良好,相当平稳。

    贵利矢坐在椅子前无法把思绪从先前花家说的那些话中脱离出,这种可以挽救却无从挽救的感觉,让他陷入到失去淳吾时的那种心里境地。

    永梦目前还好好的,这是机会。但别看永梦如此乖巧,其实意外固执。只要有他追求的信念,就不会动摇,而这个志愿项目也是他需要签署经过流程才能完成。

    事到如今,除了找到突破口,没有其他方法让永梦离开。

    就这样,贵利矢想着想着就有些头晕,大概思考过度。他不知道多了多久,就被花家叫去吃午饭,两个人接替看守。吃过午饭后花家把永梦目前的情况做了简短回报,发送给了上面的人。

    随后再花家下班后,贵利矢才回到永梦房间独自看守。房间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到,无聊的要命。他很想就这样把永梦叫醒,让对方和自己一同离开。但清楚签约的条规,一旦开始,就必须要在栽培结束后才可以签署离开。

    不过今夜贵利矢并为通宵,而是到晚上11点后有另外一个临时照料者来接班。如果没认错,这个人应该是妮可的原照料人。看来今早送走妮可后,这个照料者便暂时没有工作,而且被拉来顶替一晚。

    一想到永梦起来就可能出现呕吐等情况,而自己需要在那个时候在场丢掉种子。从而算好了24小时后定了闹钟,贵利矢决定明日以“放心不下自己的栽培者”为由早点来。

    然而没想成,早上五点他被电话叫起。号码是通过电脑系统转接而从研究所发来的,并且直接来自那位临时照料者。对方说永梦半夜就开始发低烧,现在升到了38.7。虽然永梦还没醒,可睡得相当不安稳,有提前醒来的迹象。

    贵利矢顿时睡意全消,套上衣服就往研究所赶。按理说在第一个24小时中应该全部都很安稳,身体情况只会在醒来后的第二个24小时内产生。这次提前太多,他不得不认为是永梦身体的自身的变化影响的突发情况。

     

    “永梦?”一进房间,吃惊的是永梦已经醒了。

    女性照料者表示永梦提前5个小时醒了,就在贵利矢抵达的10分钟。不清楚是不是引发了噩梦,还是没睡着,永梦现在头很痛。

    看着满头是汗的永梦,贵利矢点头接替了温床边上的位置坐下。女性照料者已经给永梦吃了退烧药,刚让永梦躺下。

    花家还有2个小时才会来上班,如果病情有恶化只能紧急联络。贵利矢答应后让自己留下,即使女性照料着有些犹豫,却还是被贵利矢几句话转来转去劝出门。

    “感觉怎么样?”

    “刚才头要裂开了,”永梦虚弱但轻笑,“但是好点了…”

    贵利矢抬手覆盖上永梦的额头,温度很高。可因为一路赶来,自己手温也有偏差,贵利矢估计不准。体温已经显示在仪器上,其实根本不用自己测,贵利矢却就是放心不下。

    “我好像提前了五个小时?”想必是那个照料者说的,永梦不安的强撑双眼,“我情况还好吗?”

    “只是发烧,目前吃了药你不是舒服点了吗?”贵利矢试图安慰对方,“如果不行,我会让花家来的。”

    看来以前从未出现这种情况,听到严重后可能花家也要赶来,永梦自然更加担心。贵利矢来不及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话,永梦就因为紧张而开始反胃。

    虽说这可以达到去处种子的目的,不过贵利矢是在看不下去对方苍白的脸,就连那原本红润的嘴唇都发干褪色。他扶着永梦到了厕所,永梦因头晕而一下子往前跪倒。膝盖磕在地上,头刚探出便全数呕吐出来。

    贵利矢只能给对方顺背,然而一直处于睡眠未进食的永梦,几乎没吐出什么。只听到永梦痛苦的干呕,腹部随着胃的痉挛而猛烈抽动,让他虚弱的身体打着缠。

    见永梦咳嗽几声差不多,借着对方眼中憋满了泪。贵利矢抬手帮对方冲掉马桶,顺便把种子一起丢入到了呕吐物中。望着马桶冲干净了,贵利矢才暗暗舒了口气。他递给永梦水和毛巾,看着人漱口后擦了脸,那人的面部情况相当令人同情。

    “你把刚才的药都吐了,”贵利矢给对方揉着背,看人冷静不少后如此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带着虚假的说笑口吻,或许是怕让对方再紧张起来。

    “对不起…”

    “喂喂,”不敢用力,贵利矢只是拍了拍对方肩膀,把对方扶了起来,“醒来后呕吐是正常现象。”这算是虚假的话吧?可贵利矢脱口而出。

    于大脑嗡嗡作响的状态下,永梦也没多想。他乖乖听着劝说把药片喝下,躺回床上就闭上眼,一只手背抵在额头。看着人要休息,贵利矢也没多说,而是拉过椅子坐在一旁。

    “刚才做了噩梦…”永梦突然开口。

    “别想那个,一定是因为发烧引起的。”不希望对方胡思乱想,贵利矢装作没兴趣的强行打断对方。

    “我梦到自己变成花了。”

    “啊?”这个还真是出乎意料,贵利矢有点不明所以。

    “梦到自己身体发生变异,最终变成花。但是变成花以后也就没有意识了…但一定是被拔掉到,研磨成了药,就那样死去…”说到这里永梦还哆嗦了下,“说不定我真的有在恐惧这花的存在。”

    难得永梦如此直观的表达了对花的感觉,不再是他的目的和理想,也不是对于花与药最后结果的憧憬,而是他对于这个过程和花在自己身体上的事情的确切感受。

    “你不会那样的。”贵利矢没过脑子蹦出这么句,话语认真又沉重。

    因为他不能忽视这个梦引来的联想,永梦可能会在栽培过程里死去,为了生产花而被利用死去。没有人们的生活和自由,那么他和变成花而牺牲有什么不同呢?

    贵利矢的脸色吓到了永梦,害得永梦不自觉的伸出手侧身起来探向贵利矢,“我当然不会啊,那个只是个梦。”

    他出言安慰贵利矢,手却在碰触前被贵利矢捉住。贵利矢不需要安慰,因为他没有值得安慰的。这一整件事下来,需要安慰的只有永梦一个人。可永梦不甘愿做被安慰的一方,甚至没有注意到,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决定都是不会动摇的。

    “你再睡一会,”见永梦打了哈欠,贵利矢立马连忙催促。

    永梦点了点头,收回手躺平。似乎不想承受头疼的折磨,眼皮立马闭上。“真想躺到自己床上,”永梦咕哝,“想在睡觉和起床时,能开窗面对阳光和夜晚。”

    “说的好,”贵利矢附和。不是在这个研究所,永梦期待到外面,迎接自由和幸福。“你以前的家呢?”

    “父母死后回去了老家,在亲戚的叔叔家。叔叔有两套房,一个在海外。他常年在海外工作,所以国内的家就我和弟弟…”想到这里永梦无奈的苦笑出来,“现在已定空荡荡的,说不定落了很多灰。”

    贵利矢是不清楚永梦叔叔的事情,好似也没有联系过这里的纪录,甚至他思考那个人是不是没去过医院看望永梦的弟弟。大概是嫌麻烦,勉强收留的吧?

    怎么说永梦已经是成年人,弟弟应该也不小。如果这样的话,显然可以自己出去独自生活,所以在不在家对于那个叔叔来讲看起来都差不多。

    即使顾及身体,可贵利矢想多问几句,却发现对方睡着了。看着浅睡的对方有些不安分的发出轻微的哼响,贵利矢用了最简单的物理降温给对方额头放上了凉毛巾,这才让永梦安稳些许。

     

    后来花家来的时候刚好是标准上班时间,除去换衣服消毒等过程,可以说一分不差。贵利矢觉得对方莫名一板一眼,但也可能是不想牵扯上任何麻烦事。

    永梦还在发烧,但已经从高烧降到低烧。伴着药的副作用,永梦睡的平稳许多。可以说是打破了原本栽培者应有的身体规律,所以猜测可能要睡挺久。

    “一般都是低烧,高烧很少见。”花家联系了先前照顾永梦的临时照料者,听完过程后如此感慨。贵利矢把种子的事情悄悄告诉了花家,花家只是点了点头,不打算彼此再说更多关于这个的话题,以防泄露。

    “提前醒来且中途身体异常,这件事只发生过一次。”花家同贵利矢一样降低声音,看向睡着的永梦。“等他醒了,再检查一次。这件事必须要汇报,不过我想八成和他身体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他身体不行了吗?”贵利矢一句话总结,也是他最不想说出来的。

    不懂花家怎能如此冷静,可能是装的,也可能是他料到后早已有准备。花家没有过多动摇,点了点头便往大门走。似乎在永梦醒来做检查外,他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倒是在开门前,花家不禁嘱咐了句,“如果他睡眠出现异常,或者3个小时候还没醒。那要通知我,先看看再说。”

     

    值得庆幸的是,永梦睡了两个多小时候醒来。

    一起来他就跑去厕所吐了。可烧却退了大部分,只比往日高了一度。

    贵利矢让他吃药同时,胸口的电脑感震动亮起,一条新的系统信息。阅读过后,贵利矢虽没表现出来,却内心算得上松口气。

    “你这次损失掉了两颗种子,现在只有四颗。”贵利矢故意弄出有些为对方失望的样子开口。

    但永梦比他想的要失望,或许是对方还指望用六颗种子多拿到些心之花发芽的几率。贵利矢只能假装安慰,“一般人剩下的都会是一颗到两颗,你这个已经很多了。再说你发芽几率很大,别担心…”

    永梦点了点头,沉默下吃了一片退烧药。与此同时贵利矢忍不住加了一句,“希望这次可以长出心之花。”

    因为那样,你就能解脱了。

    数据上对于呕吐物分析,内部含有两颗种子。一颗是贵利矢丢掉的,一颗应该是身体自然排泄。同时两颗都显示在第一次呕吐中,所以刚才睡醒后的那次并没有吐出任何种子,看来剩下四颗应该都在身体里开始生根了。

    看完报告后,贵利矢带着永梦回去检查室。花家还在办公室,上来就给永梦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然而结果出来却说并无大碍,告诉永梦可能是因为六颗种子带来些许压力让身体有些不适应,多休息最重要。

    如今烧也退的差不多,回房就剩下休息是铁则。永梦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告诉贵利矢自己很饿,想去吃饭。栽培者不能自己去餐厅,贵利矢百般无奈,但他只能和永梦先离开。

    在经过了这次第一个光合作用期后,他让回房的永梦躺床上休息,好让病彻底好。借此机会,他才溜回检查室找花家。为了不让监视器对面的人怀疑,他还带上了呕吐药,当作是把剩下的还回来。

    果不其然,花家还是把他带入了储药间。

    “结果不可能没事吧?”贵利矢开门见山的问。

    “就和我之前说的,那个是他身体自身发育情况,”花家不知道在急躁什么。“而在这个基础上,其他情况还好,种子也是。如果能完成这波培养,他就没事。”

    “花家医生你说的格外含糊啊,”贵利矢也有点火气,还没控制的开了讽刺模式。“如果完成不了呢?”

    花家没说话,而是打开门走了出去,并警告贵利矢进去这么久不是找药的话,会被监视器怀疑。贵利矢不禁吧唧了下嘴,将话咽回去,跟着人走出房间。

    然而就在贵利矢决定下次再追问时,身后的花家却头也不回的补充了句,“完成不了的结果你已经猜到了吧。”

    简短的肯定句,使得贵利矢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绷紧抽搐的嘴角。他目光下带着懊恼和挫败火气,自知一切都如猜想似的化成噩梦。

    他打开门后快步穿过走廊,伪装的笑容却怎么也无法爬上他的脸,使得路过的其他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此后两天永梦一切正常。烧退了,没有呕吐腹泻。

    永梦会定期参加光合作用期,好好按照要求摄取能量块。他喜欢打游戏,甚至拉着贵利矢一起玩。为了迎合永梦的心情和打发时间,贵利矢接受邀请参与进来,不过输得很惨。

    隔天贵利矢一进门,却想不到迎来笑容相当灿烂的永梦。永梦差点就扑到他怀中,给他一个拥抱。可在跑来后还是拉开距离停下,却忍不住他探头出头,眼睛发亮。

    “早啊,贵利矢!”

    “哟,这是怎么了,名人?”贵利矢半是好笑,半是不解。

    “你看!”永梦小心却迅速的揭开衣服扣子,把上端拨开。这时候贵利矢才直到对方刚才行为的原有。

    只见青年胸口心脏附近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嫩绿色的新芽从肌肤的色泽下脱落,呈现出娇小的嫩芽。

    “是心之花!我终于成功了!”永梦大大的眼睛里泛着光,同笑容般闪耀。他原本就容易泛红的眼圈,此时眼眶里闪烁着感情兴奋的波动。不知道他是要感动哭,还是本来就如此,但却能真切感受到他的开心。

    永梦低下头看着胸口的话,如同母亲看到孩子似的小心呵护。他之前没有去抱贵利矢,是因为怕压倒花。此时永梦给人感觉不再受到年龄的拘束,纯净到好似新生的孩童,又温柔到如同承受过一切迎来最终成果的沧桑者。

    贵利矢不禁抬手用拇指搓过嘴角,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首先他可以肯定,对于永梦实现梦想,弟弟可以有一定几率获救,并且最终可以离开这里,他相当开心。但其次也有另一个同等份量的问题压过来,那就是永梦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可以完成栽培,他会不会支撑不住。

    自知神色过于复杂,贵利矢也只能先收起脸色后吸口气,然后重新扬起控制好的嘴角。永梦没注意到他的变化,所以贵利矢趁机用手揉了揉脖子后面,加以掩饰。

    “恭喜啊,名人。干得漂亮,”贵利矢对永梦一开口,竟觉得自己声音过于平稳柔和,好似把各种感情都揉成一团。

    他明白永梦其实是心思敏感的人,若不是现在因为高兴冲昏头,肯定又要反过来担心他。所以他立马转变口气,“那么你要注意身体…好好栽培它。”

    后面那句说的很难,因为贵利矢已经无法把过多关注投入到花上面。他更担心的是永梦,因此前半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这话不代表他想让永梦注意栽培期间健康,而是希望永梦的身体能坚持下来,不会出现危险。

     

    “谢谢。”忽然永梦拉住贵利矢的手臂道谢,这使得贵利矢一怔。

    永梦抿了抿嘴,害羞腼腆的试图压下忍不住的激动,试图礼貌的微微低头。“这个花一定是因为贵利矢所以才发芽的。”

    “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贵利矢的疑问,永梦更加认真。甚至盯着对方后,一字一句抬高声音解释。“因为心之花是和心情有关系。以前从没发生过,当然…这本来也是很难实现的。可我想过去的我一定是太孤独,太害怕,每日都得过且过,所以才…”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边的头发,“可是贵利矢来了后每次都很开心。”

    贵利矢一时接不上话,明明自己很擅长顺着话题走,却在遇到永梦后总会被对方的惊得无语。永梦的道谢很生涩,内敛羞涩让他组织话语想当不通顺,却很真诚。

    尴尬和无措同时袭来,贵利矢有些无奈的为自己此时的失态苦笑几声,搓了搓鼻子,“这是你自己努力的。”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能保持这种心情!”永梦直白得吓人,贵利矢反而自己有些窘迫得想要后退的冲动,脖子发烫。

    要说为何,那便是他其实并未关注过心之花,而是在想着永梦。注意到这一点的贵利矢,内心浮动出一丝罪恶,一丝不甘愿,一丝害羞和心悸的涌动。

    “贵利矢富有感情,”永梦松开贵利矢的手,后退半步以便彼此好好面对对方。“会鼓励我,会安慰我。需要时给予扶持,还会开玩笑。”永梦忍不住动了动肩膀,抒发感谢话语带来的羞涩,这小小的细节相当可爱,“你很有趣,也很温柔,是个…很优秀的人,在我看来。”

    “喂…”贵利矢都没力气说话了。总觉得对方把自己太过美化,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吧?这是表彰大会?”逗笑了对方,可贵利矢却在内心揪紧自己。

    他的确想要给予支持,赐予温柔。无法控制的,面对永梦他停不下来。

    “所以谢谢你。嗯…我很喜欢你呢,贵利矢。”永梦忽然告白了。只是感激和他们之间联系的告白倾诉,却青涩真实到让人压不住心悸。

    贵利矢不曾被如碰触内心中柔软的一块,甚至那片心情未曾表露出来过。不再有任何伪装,不再有轻浮的笑容,也没有追求事物时的严肃和固执。反而自然得出奇,宛如永梦本该就在那里。

     

    沉默降临,却又再度被划破。明日那和花家,以及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到访。他们接到了永梦心之花发芽的回报从而赶来。

    “恭喜你哦,永梦!”明日那上来就相当开心的给予祝福。“你果然办到了,太了不起!”

    “哪有,”永梦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可表情能看得出这句赞扬对他相当受用。

    先前那份暧昧青涩的气氛被一扫而空,贵利矢夹杂着些许不耐烦,却也从其中挣脱,整理了一下心绪。他看着明日那问候永梦的身影,转而把视线投向了花家。花家默不作声的冲其他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并未有理会贵利矢的打算,而贵利矢明白他们之间的话不得有其他人听。

    两个工作人员走来,给永梦套上了一个类似背心的衣服,而中间则有一个玻璃罩。这就如同颈部有花的时候,他们会被栽培者佩戴的保护罩似的。

    “因为心之花极其珍贵,而且那里肌肤刺激很容易影响心脏,要格外保护。”望着给永梦穿保护罩的工作人员,明日那站到一旁给贵利矢解释。“只要是心之花,全部都需要佩戴这个,直到盛开。”明日那公事公办的看了看手表,“这个是外出和睡觉的时候,但在房间里如果不舒服就可以摘下来,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和小心。现在穿是因为一会该轮到永梦去光合作用了。”

    “罩着这个能做光合作用吗?”贵利矢抱起双臂。

    “当然不能,”花家冷言冷语的嘲笑从另一侧刺穿过来。“那个盖子可以打开,笨蛋。”贵利矢忍不住白了一眼,但花家根本没冲这边投来目光,“让他一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在那里呆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是永梦第一次穿成这样子,他有些不是适应的来回观察自己这身样子,并抬动肩膀确认行动力。他不敢动作太大,一看让给罩子移动伤害到花。

    明日那打开电脑,把防护罩背心的穿戴用资料图解释了一遍,随即嘱咐了几句永梦便先离开。剩下的工作人员配合花家,查看了一下胚芽的情况,便觉得没大碍的也陆续一同离开。最终贵利矢也没能和花家说上话,但他也能料到,永梦的身体情况都出自他自身身体的衰弱,而花情况只会越来越好。

    花在吸收着永梦的生命。若带入到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花是胜者。花会因永梦等量提供的营养不够而不满,自觉的强力寻求更多,以此剥夺属于永梦的那一份。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却相当残酷。

     

    永梦的睡眠在后几日出现不太稳定的情况,他开始失眠。

    这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一般人也会有。可当这些都在有了心之花后,贵利矢就不得不投入更多关注。

    花在一点点长大,此时已经不再是豆大的胚芽,而是长出花苞的出行。白色稚嫩的颜色下,还未能呈现出紫色的部分。

    明日那解释之前几个长出心之花的人也有失眠情况,那是因为花摄取的多过的关系。心之花最近接近心脏,所以和心脏之间的联系更密切,也影响最大。

    谈到这里,贵利矢唯一挂心的便是,这会不会给永梦心脏带来负担。如果以这种身体素质,心脏再有问题,不清楚永梦会变得如何。

    同时经过花家后来在会议上的解释,其他心之花的栽培者顶多只是偶尔失眠,可永梦却是连夜。饮食上餐厅的员工给永梦制定了新的菜谱,而光合作用期的花园管理员也给永梦留出了一片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即使全员都在配合,贵利矢还是无法彻底感激,因为这个研究所上面的人都知道永梦的情况,却还是要继续下去。

    永梦会在光合作用期间睡过去,不顾周围有多少人的吵闹,也不怕眼光刺眼,都能睡到贵利矢把他摇醒。贵利矢察觉永梦一睡就会很沉,他必须用力和高声才能将永梦弄起来。同时失眠后的永梦作息也混乱起来,他白天会犯困或者精神不佳,偶尔还会头疼。

    贵利矢很怕这些都会影响永梦过深,如果这影响到了花,便也会更改永梦未来的形成。因此贵利矢不由自主的有些急躁,即使他从未在永梦面前暴露。

    但这也有一种解决方法,贵利矢发现永梦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稳定很多。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永梦却在和他谈话间状况有转好,也会在心情好起来后时刻露出笑容。因为这些让精神兴奋和开心,花的情况也便还算稳定。

    所以贵利矢尽可能每日和对方更多交流,试着让给永梦保持在一个稳定的心态上。并且如果永梦白天兴奋,夜晚便能因疲累提前入睡,那也是一种帮助。贵利矢不得不更改自己行程,并把想法以报告形式提交,好让自己能在研究所多呆更多时间。

    很快贵利矢的报告便得到批准。他可以晚上休息在永梦房间,也可以注意永梦睡眠质量的改变。

     

    “说不定你才是影响他的人,”明日那后来对贵利矢如此说。 “你关系到这个花开不开。”

    “这是什么意思?”贵利矢挑眉。他们此时在光合作用期的花园,永梦又睡了过去。明日那难得加入,就为了谈话。

    “这个孩子相当喜欢你,”明日那认真的总结,“你的确干涉挺多,和一般我们要求的照料着不同。你性格如此,也没办法。”这话都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贵利矢对此不做评价。明日那却耸耸肩,“你的行为,话语都在深度影响着他。他对你的喜欢引来花的发育,而他自身的情况为此而被一定弥补。”

    见贵利矢以沉默催促自己,明日那也就继续说下去,“他对你的感情是的心情起伏,这当然会影响花,并多少给心脏带来负担。但如果没有你,他也不可能生长出心之花,同时你的存在也帮他调整好心态。总之利大于弊。”

    明日那回头和照料者对上目光,贵利矢越过光线看着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不清楚到底现在自身是个什么神情。

    不可否认,明日那说的这些贵利矢也发现了。如今他也被系在这个花上,连带上责任,已经摆脱不了,不过他也不会自愿放开永梦的手。

    “看来我也是关键人物呢,”贵利矢以调侃的口吻解除内心上的一道锁,吐了口气撇撇嘴。

    “你当然关键!你可是他的照料者,”明日那从后面使劲拍了他后背。见贵利矢夸张的咧嘴,明日那却头也不会的除了公园。

    看人离开,贵利矢立马恢复到往日状态正过身,而内心不得不纠正明日那一句。不是因为自己单单是照料者,而重点是永梦喜欢自己。都这么大人了,贵利矢还没有那么迟钝到那种境界,他明白永梦小小隐藏的思绪。

    贵利矢并不是想装作不知道,而是还没来得及接受。因为他发觉自己对于永梦的影响,如今他只希望能安稳的扶持对方度过栽培的时间。

    为何自己无法同其他照料者一样呢?贵利矢懒得思考。他会去为永梦心痛,操心,愤怒,悲哀。他会握住永梦的手给予支持,安慰,玩笑,甚至配合善良的谎言。这些过于表现的感情行为,其实都来自永梦的赐予。

    自己才是被影响的那个,深深的。从未察觉到察觉,贵利矢自己都在吃惊。

    “我也喜欢你啊,名人。”贵利矢望着青年的睡脸,低声呢喃。谁也没听到,被淹没在周围的话语声中。

     

    假面骑士ex-aid九梦九条贵利矢宝生永梦ex-aid假面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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