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了家人，这让尼禄有些忐忑。虽然他保持冷静，但也难免心里七上八下。
毕竟自从他知道了自己有斯巴达的血统里，怎么想自己跟但丁都会有点关系，也许是个远房亲戚之类的，可是但丁就那样离开，他们都有了各自固定的生活跟交际圈，也没打算就这样相互太过干涉。
可现在呢？但丁的双胞胎哥哥就是自己父亲，但丁就是自己亲叔叔。距离突然被拉近了一大截，当初自己崇拜的救命恩人一口一声Kid都安全成了自己家长的味道，这叫尼禄手心都捏出了汗。
更何况，虽然从现实角度抛开他记忆倒退部分，他已经第二次面对自己父亲的真相，可这个人正抱着从他胳膊上扯掉的阎魔刀坐在对面，这气氛怎么都不对。
根据但丁所讲，这个维吉尔——也就是他的混账老爹——不光惹出来一堆麻烦，要成为大魔头之类的存在，连但丁都打不过。自己不光没了胳膊，还被卷入麻烦，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
这故事太长了。当时事态紧急，战斗一触即发，细节多到但丁现在没法给他补，他们的感情都处于非常敏感的阶段。面对兄弟俩拼的你死我活，据说尼禄当初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在千钧一发之际感到阻止了他们，还接受了家人的事实。
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的想法，此时此刻的尼禄已经忘了个精光，也无法和当时的自己相互理解。
毕竟环境不一样了。没有破坏城市跟害死人的灾难，兄弟俩也没有相互残杀，而他们坐在但丁的事务所中的沙发上。
这种时候足够的时间跟安静让他们不得不进入到了另一种形式中，比如家庭伦理剧的那些家庭会议，坐下来促膝长谈。不，父子俩人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叙旧的内容，气氛像是冰火两重天，硬是夹在坐在他们俩之间的但丁脸上。
“我揍了他。”
“没错。”
“我还赢了。”
“没错。”
“我阻止了你们打架。”
“没错。”
“我还魔人化了？”
“嗯哼，没！错！”
但丁一系列点头，都开始低头扣自己的指甲了。
“我真的也变成了你们那个鬼样子？一堆鳞片还有翅膀，以及那个看不出脸合不上嘴都是牙的样子？”
“嘿嘿嘿，你能不能说的好听点？那个叫酷。”但丁更要哼哼就变了脸，伸着手指头指了指大侄子的鼻子。
尼禄没搭理这茬，依旧身子往前倾，视线始终追着但丁跑，“所以我真的变成你们那个样子了？”
“额，嗯…有点长的不太一样，”但丁回想了一下后撇撇嘴，也没多失望。“从某个角度来讲的确有点差别，也许跟你那四分之三的血统有关。”
尼禄眉头一皱，后背往后缩回沙发上，看起来挺不好接受的，“为什么我跟你们长得有差别？几分之一的血能让差别那么大？”
“这你就该问问你的基因来源了，”但丁甩甩手，拇指一歪朝外指了指一言不发的维吉尔，但他很开张开五指扇扇风，安慰了安慰自己的小侄子，“你瞧，他还有尾巴呢。”
“我没有尾巴？”
“我也没有。”
“但他是我爸！”尼禄眼神从但丁跳到维吉尔，可是维吉尔没说话，尼禄的眼睛又逃回到了但丁这头。
“我怎么知道，我们还是双胞胎呢，”但丁摊开手，“我们从角的形状到鳞片以及魔力颜色还都不一样呢，你纠结个什么劲啊。”
“…Fine，这话题过了吧，”尼禄甩甩头决定往下想，“那么这些事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没错，”但丁吧唧了一下嘴巴，扭过手腕指了指原处墙上的日历。但是那个日历早就没人翻过了，日期居然还停留在二月，毫无说服力。
但丁看也没看那张旧日历，而是歪头指了指维吉尔给尼禄解释，“于是这次也是自从那次以后算是你们父子的第一次见面。或者该说是，重逢？嗯哼？”最后一句话大概是说给维吉尔听的，但丁喉咙里咯咯笑，冲他哥哥比了个眼神。
维吉尔低垂目光，像是在闭目养神。他整个人屁股坐在沙发的边缘，后背挺得笔直，分开的双腿以及抱着的胳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什么战斗前的静心准备，而他的刀还握在手里。
但丁见怪不怪，也没因为没得到回应而沮丧，他只是摊开手冲尼禄回了个“你看吧”的表情。挪挪屁股，二郎腿都没放下，在沙发上安静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窝着。
尼禄这下可尴尬了，突然的安静让他想不出来什么话。他看着维吉尔，维吉尔却没看着他，这让他不满，但莫名其妙又发不出火。也许是因为被告知这是自从他们干了一架后首次重逢，还是第一次这样坐下来谈。扯开那些杂七杂八的麻烦，现在这种正经讨论的会议可不合适尼禄的性格，他反而拐入了死胡同。
几秒的安静却像是过了一个小时，维吉尔睁开双眼把视线落在尼禄脸上的时候，尼禄也刚好抬屁股站了起来。
“但丁，我要我的行李，我还要借电话。”
这是尼禄开口的要求。
但丁的视线朝着前方没有目的的锁定几秒，也许是在酝酿什么，但最终他没什么表情的拍腿站了起来，算是答应下来。绕过沙发去带路。
尼禄调头跟他走，却还是觉得这样就离开不太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维吉尔，维吉尔只是坐在沙发上，像是一个雕像，但这次视线正追着尼禄，只可惜不是那么好读懂。
尼禄停下的动作也带动了但丁，但丁停下来回头望着父子俩，观察年龄最小的斯巴达的一举一动。不过这次但丁没选择说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尼禄，等着对方先解释一下停下来的原因。
“好吧，维吉尔，”尼禄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维吉尔这个名字出口时像是掉在了嗓子眼，发音一点也不稳重，“你是我爸，这毋庸置疑，我接受了。”维吉尔听后只是稍微让眉毛往上杨起几乎不可察觉的一点点高度，脸上毫无表情。尼禄只能顶着压力，叫自己看起来也不受干扰，“既然你都出现了，那么就用我们的形式相处吧。”
最后的决定几乎用了尼禄所有的呼吸，他吊着一口气立刻甩完话调头走开，却避开了但丁露出的一个笑容，先一步推着自己的叔叔催他带路。
至于身后维吉尔什么表情尼禄就不知道了，也没让自己多想，不过他始终也没听到维吉尔从沙发上起来的声音，或许是也在思考他的话吧。
2.
《尼禄？太好了，你醒了。》
当姬莉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后，尼禄松了一口气，也觉得心里像是被搅乱了一块。
他虽然已经接受了那么多奇怪的事发生，但心情还并不稳定。他浑身都很累，情绪也不算高，想不起来的事情很多令他心烦，现在有很多话像跟姬莉叶讲但一到嘴边又像是被清空，他憋不出什么话来。
姬莉叶的语调尾音带着一点点颤抖，这被尼禄捕捉到。他猜测姬莉叶肯定很担心自己，但是姬莉叶肯定也在努力坚强，于保持着遥远距离下维持着冷静。
尼禄很庆幸自己醒来后没耽误太久就打了电话给姬莉叶，这回做的很对。
《没事的尼禄，我从妮可那里…我是说，我们从但丁先生那里听到了你的情况，》对于尼禄的沉默姬莉叶并不怕，像是已经猜透了尼禄在担心什么，于是她先一步出口安慰，仿佛带着力量。
《暂时失去一部分记忆这种事肯定对于你来讲很难，但是肯定会没事。尼禄，你会没事的，我们都会陪着你。》姬莉叶总是把对于被人的挂心排在最前方，她现在不不断地说出鼓励的话，可能是因为自己此时此刻不能陪在尼禄身边而带有的某种自责。
“嗯，”尼禄深呼吸一口气，姬莉叶的嗓音令他感觉到平静和舒服，“抱歉，姬莉叶。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尼禄觉得自己的思绪跟感情都在沉淀，如同落入大海，深到他自己都看不清底，出口后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己这样的决定对不对。
《我懂。坚持自己的选择，》姬莉叶笑了一下。她或许很担心，也很想立刻见到尼禄亲眼确认情况，但是她还是选择留给尼禄空间来面对这些发生的事。尼禄总会这样，也会一言不发地离去，但这些都有理由。
《你也需要去面对你家人的事情吧？你的父亲，还有但丁先生…你需要时间。》
“你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吗？”因为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所以尼禄还有点吃惊。想不到姬莉叶已经知道了，他刚才还担心了半天怎么开口，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他反而乐出来。
《当然，你曾经打过电话给我，问我面对突然有了家人这件事你该怎么办。》
“我吗？我当时打过电话给你？”尼禄皱起眉头，不好意思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失去手臂的胳膊在空中不安分的晃了晃。他不知道“当时”指的是什么时间，但是按照但丁说的，他们当时应该还处于战斗中吧。
《嗯，》回忆起当初的姬莉叶如今已经可以笑着回应他，《我说你一直都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不用怀疑自己。》
尼禄现在还没法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形跟感受，但即使如此，此时此刻听到姬莉叶的话他也依旧感觉到一种支持的力量，像是自己被模糊的轮廓重心塑了形，变得明亮透彻。
《后来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尼禄。如何面对他们，如何处理那些事，如何战胜你当初发出的疑问，都是你自己决定并且实现的。所以现在如果有机会面对你的家人，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一切陷入到安静中，尼禄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有些重，而姬莉叶的呼吸很轻的从电话通那边传入，像是等待，也像是陪伴。
男孩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电话始终贴在热乎乎的耳朵旁。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行李上，那里有很多东西需要确认，肯定也有很多答案。他或许能很快的让身体跟记忆回到正轨，可是现在即使短短片刻，他也那么的渴望能想起什么。
“谢谢你，”尼禄轻声道谢，如同他在睡醒后为姬莉叶柔声送上了一句早安。
《如果需要我，我随时在。我会等你的。》
对话结束，尼禄不舍的将话筒放回到桌子上那台老旧的电话上，顺势帮但丁拔掉了电话线。
他回忆这姬莉叶的话。
他当时下定了决心，跟随着自己的想法行动。所以他才去阻止了兄弟俩的厮杀，并且等到了今日看着那两个人一起完好无缺的一同回到这里。那么这代表自己并不希望失去他们任何人，自己接受了自己突如其来拥有的家人，接受了父亲的存在并且让希望对方活下去。这些不是被的原因，而是他的决意。
姬莉叶是对的，他总会自己做出判断，而他总是会希望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去尽可能做正确的事。
即使他几个小时前还因为维吉尔是扯断自己胳膊的人而怒火中烧，听到了自己遗忘的那些自己父亲带来的麻烦，他也毅然接受了有了家人的这种事实，无法否认自己为血源的相遇而带有兴奋。
父亲这个存在跟他所认知的“父亲”这个词所拥有的责任和概念有所不同。也许从一些角度来讲他可能不该想着怎么去原谅维吉尔，甚至还有很多问题应该追责。
可尼禄并非是这样的人，他勇往直前，总是朝前看，而不是拘泥于过去。
如果这是他要走的未来，那么他必然要用自己的方式跨过这个坎。
3.
青年伸出手抚摸过摆在一旁的绯红女皇跟湛蓝玫瑰，上面崭新而没有损伤，据说但丁拜托给妮可修好了的。他无法现象出来当时损伤到了什么程度，但如今看着它们被修好的样子顿感亲切。
同时他还在行李箱里发现了一些自己没有过的衣服，应该是自己遗失的记忆里那段时间中买的。自己常穿的几款衣服不见踪迹，可能是已经因战斗而破破烂烂所以被扔掉，也或者跟自己被吞噬时一同消化光。
他还发现了一些机械物件，像是被折叠压扁的机械手。这可能是妮可的作品，但是他没搞懂是什么，不过从它们的出现来看应该是给自己使用并且对自己猎杀恶魔有所帮助。或许他该花时间研究，也该看看能不能按在自己右臂上——因为它们看起来都是右手——也或许能直接问但丁。但是现在不是尝试这些的时候，他还是先继续确认自己的东西。
随后他便发现了一本写着V的大字的书，金色硬皮装的诗集，这是他不怎么知道的诗人的作品，也完全看不出来是自己会买的东西。可是这本书在他行李里面，而且像是特意防止压损而被他加在了衣服中间做保护，那么尼禄只能认为这本书是自己的。
他摸着上面的字母，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个人的存在。书看起来很旧，封皮还有磨损，就像是从二手店里找到的东西。他翻开里面的书页，却很多都显得崭新，像是没被怎么翻过。
想着这几天也许能用它打发时间——虽然尼禄不认为自己的会喜欢阅读这类书物——所以把书夹在腋下，决定带回自己床上。
然而刚开门他就遇到了维吉尔。刚才他多多少少感知到了一点魔力的波动——自从身体这样后他的感觉变得很迟钝——他以为是但丁，却没料到是维吉尔。
“你该把书还给我了。”
“书？”对方开口就是这个，叫尼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但答案很简单，毕竟他手里就有一本写着V大字的书，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买的。
“这是你的？”尼禄举起来，确没立刻伸出去给他，“这上面的V是你名字的缩写？”
维吉尔点了点头。
“为什么在我这里？”
“我离开时留给你的，叫你在我回来时再还给我。”
“…”尼禄眯起眼盯着他，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毕竟这回答太莫能两可了。为什么要丢给他？为什么要到时候还回去？意思是什么？这本书有什么用途？为什么这本书在当时那个被魔树侵蚀的地方？
维吉尔像是不满于他的一直盯着起疑视线，伸出手打算抽走书，却没成想尼禄先把书收起来重新夹回自己的胳膊下面，没让他拿到。
“等等。我现在可想不起来你怎么给我的。”面对自己的父亲，尼禄壮着胆子挑战，让对方尊重自己的存在。“但是你曾经给了我…或者说，借给我？总之，我不记得书的内容了，现在能不能先让我重新看完后再给你？”
眼前的男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如同降下的骤雨落在尼禄肩头，叫他险些一个哆嗦。
“随你便。”
看起来维吉尔并没急于所要这本书，而是答应后扭头离开。
“等一下！”尼禄下意识叫住父亲，摸着书的手指不安的来回擦着老书皮的书脊，“我们也许该父子交流一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该承认了我是你儿子。”
“在此之前我不知道我有儿子。”
维吉尔这话叫尼禄眉毛抽了一下，但是他没急着生气。“我也料到了，我没指望你能想起来，否则我就该问你怎么不来找我。只不过这比我想的还要混蛋一点，我还以为你知道但是逃走了。”
看来“逃走”这个词刺激到了维吉尔，男人的面孔威严到可怕。结果此时的尼禄反而不害怕，他有理由这样讲，所以振振有词。但是他也没怎么想立刻揍对方，毕竟一切跟他预测的差不多。
男孩反而像是比维吉尔冷静的人，他口吻平静的像是在讲故事，“没你的日子，我在孤儿院过得也不错。说实话现在想想，我对我小时候的生活没有怨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刺激一下对方，尼禄反而笑了，“院长跟员工尽心尽力，其他的孤儿曾有几个关系还算可以，姬莉叶跟克雷多对我很好，他们的父母对我关爱有加，那个小镇虽然我曾经不怎么喜欢，但是有些认识的大人对我也不错。”
这一番话统统都丢给了维吉尔，没给男人打断或者插话的机会，所以维吉尔选择沉默。他听得出来尼禄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因此转过身，正面跟儿子面对面。
“虽然我小时候曾经因为父母是谁这种事难过或者发愁过——我承认，那里的孩子们都会有这种时期。”当时自己很受打击，尤其是被小镇上的流言蜚语击中，但如今的尼禄已经不在乎了。“我不会问你谁生下的我，你们怎么搞上的，又是怎么分开的。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说，或者记不清了吧？毕竟你多不知道还有个我。”
维吉尔眉毛细微的抽动没有逃过尼禄的眼睛，即便在二楼走廊湖南的光线下，尼禄也还是能看清楚维吉尔面部表情的任何一点变化。
尼禄刚好站在他打开门的门前，室内窗外的光普照紧来，通过门有很淡的一层覆盖在尼禄的右侧，在维吉尔的视野中变得明亮不少。
“但我要说，我的确曾经把你剔除在了我未来的名单里，”尼禄的话毫不犹豫，“但是现在你出现了。你跟但丁是我的家人，那么，我决定这次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维吉尔的视线有了些许变动，但并非都是锋利跟威吓，像是有其他色彩波动于其中，却并没亲口坦白出什么。
“我们该开始进行一些父子之间或者家庭之间该有的交流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家人。你是我爸，我是你儿子。”
“比如什么？”维吉尔终于开口。他的话题有顺着尼禄的走，这说说明他有在思考尼禄所说的内容。
“比如，”他看得出来维吉尔喜欢什么，就凭这个男人跟但丁的相处模式，尼禄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用力量较量，或者用刀剑切磋？我猜你会喜欢。”
不知怎么，尼禄算是把之前憋着的话都讲了，这令他轻松不少。他也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僵，所以这回冲对方眨眨眼，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怎么样？当然还有其他方式，我会采取自己的行动。你别想着逃走，你也该负责的弥补一下你人生里父亲的位置了。”
这个提议显然很合维吉尔的心意，即使他表情不多，但尼禄也能聪明的从气氛里察觉出来。不过尼禄所说的切磋也只是和平的较量跟安全的比赛，才不会允许对方赶出来你死我活的事情。当然这些就要到时候再多强调几遍。
维吉尔迈开脚步，但并非先离开，而是反向凑到尼禄跟前。然而他的胳膊像是想要做出什么行为但僵在了原处，抖了一下却仍按着刀柄。
最终维吉尔什么也没做，却用稍微柔缓的语调回应了儿子。
“等你身体恢复的。”
尼禄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他知道维吉尔答应了。他找到了突破口，摸准了对方的喜好，甚至叫这名男人跟自己说话时的口气发生了转变！
“我会的。你等着。”
尼禄神采奕奕的送给维吉尔一个不服输的目光，维吉尔将其接著，并用沉默表达了应许。看来他不会再是一个不认识儿子且会离开的男人，而是会留在这里等着儿子身体一点点恢复的父亲。
尼禄回到屋内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楼梯下的但丁正冲着下楼的维吉尔笑。
